走入传送门后,并没有任何缓冲,月煌就发觉自己凭空出现在了一套纯白房间的最中央。
尽管是第一次来,但因为这里和道长以及碧落的安全屋大小相差无几,再加上到处都是晃眼的白色,他莫名觉得很是熟悉。
“这就是我坐牢的地方了吧......”
他恍惚地打量起四周,确认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发现有什么好心人给留下一点温馨提示后,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
心绪麻乱成团,短时间内难以梳理清楚,周围又静的可怕,发呆许久后月煌忽然咧嘴一笑,自嘲地说:“呵,我差点都忘记了,在现实里我也是在坐牢......”
明明隔了两个世界,却遭受着同样的待遇,想想也是令人无语。
不过相比藏剑禁地最深处的水牢,眼下这个房间至少干爽了些,不需要时刻运转内功来抵御湿寒潮气。
而且身下铺着由不知材料做成的白色地板,虽然称不上软和,但也比那块硬邦邦的石头好上太多了,用来当床的话,怕不是还能多睡一会儿。
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只有那白得晃眼的颜色了。
满眼雪白,初看时会让人眼前一亮,但白色本就显眼,再被不知从哪投射来的高光映照,看久了仿佛是被手电筒怼脸,下意识就想用手遮挡。
月煌知道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让眼力受损,出现类似于“雪盲症”一样的眼疾。
按理说,就像道长和碧落那样,这种安全屋应该是会给持有人提供特定权限,用来增减物件、改变亮度等等。
月煌不确定那些权限是否存在,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
当然也不排除最糟糕的情况。
那就是因为他的安全屋来路不正,跳过了不少申请要求不说,更是被上头的那些部门当成牢房来用,所以相关权限惨遭阉割,根本无法按照意愿自行更改。
如果真是这样,他简直不敢想自己要怎么熬过这三年,等到了三年后,他又会不会被折磨成一个瞎子。
郁闷地叹了口气,他缓缓躺到地上,感受着闭上眼睛也能刺入眼球的亮光,遗憾地自言自语道:“若是光线能暗一点就好了......”
本来只是趁着内心苦闷随口感慨一句,可话音未落,房间里却骤然暗了下去。
月煌猛地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比之先前,仿佛被罩上一层灰色蚊帐的天花板,一丝狂喜由心底泛起,迅速将胸口染得一片炽热。
他被这股内火燎烧地连呼吸都短促了起来,用力压下想要跳起来的冲动,又耐着性子试探了一句:“若是有张椅子坐就好了。”
这话里的词字似乎触动了某处关键,刚刚说完,他身旁立刻凭空冒出一把低矮的木椅。
高度勉强到他膝盖位置,材质则是常见的楠木,棕褐相间,衬得整张椅子像是路边几文钱就能买到的便宜货色。
尽管如此,月煌还是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扑上去将它抱在怀里,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那是真实存在的木椅后,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上去。
“啊~~~”
发出了一声略显销魂的长音,虽然这椅子硬度不输石头,坐起来根本谈不上舒服,可他却觉得碧落那人一坐上去就想睡觉的沙发,也不及这把破椅子的一半。
“到底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嘀咕着从楚煜那里听来的说辞,他摩挲着身下的矮凳子,由衷感叹道,“自己的东西,用着就是舒服!”
把玩了一阵椅子,月煌心里琢磨一阵,又仰起头发出了新一轮的试探:“我需要一张书桌,上面要有一册书简,还有一盏台灯。”
口中说出这般不伦不类的组合,下一刻,一张与矮凳子相同颜色和材质的唐款高桌出现于眼前,只是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能识别第一句话吗?”
月煌对此没觉得太多意外,沉思着挠了挠下巴,组织语言后再度开口:“我需要一张放着书简和台灯的书桌。”
话音落地,之前的书中眨眼间消失不见,紧接着一张同样款式,上面却多了一册书简和一盏简易台灯的书桌,在原地完整现出。
书简是用竹片和麻绳编到一起的,除了崭新得像是现场刚刚做出来的,几乎和月煌印象中的秦汉古董一模一样。
天宝年间的唐朝早已普及了纸张,但有些老儒生在教书时,仍喜欢抱着沉重的书简摇头晃脑,仿佛不这么做,就是对孔圣的亵渎。
藏剑山庄教月煌那一届弟子读书的夫子,就曾以此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抽背经典还有打手心的时候,书简就时常在他眼前晃悠,扰得人心烦意乱。
时至今日,在想到书籍时,他还是会率先想到那卷写不了几个字的竹简。
至于那盏台灯,却是像极了楚煜桌子上的那个。
别的他好像也没见过,至少没能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