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狡辩，你那晚跟她密谋时我就在屋顶听着。”沈惜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些话听北冥渊说多了，他再说她耳朵真的要起茧子了。

“你在？”北冥域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当然，你俩大殿之上相认，还阴阴险险地看了我好几眼，我当然要搞清楚你们想做什么，但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只能我自己去偷听了。”

反正都摊牌了，沈惜音也不介意摊得更彻底一点，还有一点她做阴阴事。

“所以我才早有防备，不管你怎么试，我都不会上当的。”

北冥域没想到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难怪她那么讨厌他，时常对他没个好脸色。

她不信北冥渊，更不信他。

不过没关系，以后她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只是这兰妃实在是太多话了。

沈惜音只觉银光一闪，兰妃就没了气息。

顺带沈惜甜也闭了眼。

“你手挺快的。”沈惜音嘴角微抽，她本来想多折磨她们几天的。

“早日解决了，以免留有后患，你就是心软了，才被坑了一把。”

“曾经的枕边人你都下得去手。”沈惜音还是挺怕他这种利用完人就扔的性子。

她总觉得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若威胁到他的皇权，他也会弃了她。

北冥域看见她眼底的一抹恐惧，扔掉手中的软剑走过去牵她的手，放柔声音：

“知道我秘密的人自然不能再留，若留下她们的命，你我身份曝光，我们会被当作妖怪，届时北冥大乱，别国趁虚而入，你我都得死。”

“只有她们死了，我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你能舍弃她们，将来未必不会舍弃我。”沈惜音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朝暗室外走去。

“我永远不会弃你，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北冥域追在她身后说。

“未来的事谁也没办法保证，北冥渊还曾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结果还不是死了。”沈惜音冷哼，这些话他指不定还跟另外两个说过，真心假意不重要。

“兰妃的尸身你带回去处理，我不管埋。”

“好。”

出了暗室，吩咐守在门口的连江：“派人将沈惜甜的尸体送回沈府，让父亲葬了吧。”

“是。”

“你想问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回宫吧。”沈惜音开始赶人。

“还有一事，北冥渊已死，他的丧礼也该办了，你正式守丧，三个月丧期，五月初九正是宜婚嫁的好日子，刚好也有足够的时间筹备大婚之事。”北冥域此次前也是为了亲口通知她婚戒期定了，而且北冥渊的丧礼不能再拖了，要正式向天下人宣告北冥渊已死。

不然她名义上还是摄政王妃。

“丧礼？”沈惜音惊讶，北冥渊还没死呢，她办什么丧礼？

“嗯，便定在三日后，备一套他的衣服，正式发丧。”没有找到他的尸骨，便做一个衣冠冢。

“我不要办丧礼，要办你自己在宫中办，我从小最怵这些了，总觉得鬼魂会盯着我，别人丧礼我都不敢参加，在府中弄灵堂，我晚上还用睡吗？”

沈惜音猛摇头，打死她也不能办这个丧礼。

“反正你是他侄子，他又是王爷，在宫中办也是正常，不过出席丧礼守灵什么的也别叫我，我跟他感情还没好到能为他守灵的地步，你自己守个够，对外就说我思念亡夫，病重得起不来身。”

傻子才去。

北冥域眸色沉沉地盯着她，思考着她的话有几分真假，但对她说跟北冥渊的感情没好到给他守灵的地步时有一丝欢喜。

“看什么看，要么你就自己办，要么就别办，反正别想在我府中办，满府白布飘飘还弄个灵堂渗人得很。”

说完为免被他看穿，赶紧溜了。

连江也怕被看穿，带人去将里面的两人提出，将兰妃给了北冥域带走。

最终还是办了丧礼了，由北冥域在宫中操办，沈惜音也真没去，躺府中等消息。

萧楚一路不停地赶路，白天骑马，晚上睡马车休息，马车继续赶路，真是一刻都不停。

日夜不停赶路，总算在三天后赶到了悠城。

北冥渊还是未醒。

把完脉后，萧楚心里有数，也不得不感慨他的命大。

这都没摔死。

“从前我也诊治过类似的病人，施针半个月后人也醒了，他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健硕，醒来的应该会比别人快。”

萧楚边说边写下药方。

“施针需得辅以药物，我开了两个药方，一个内服，一个外用，每天施针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需要得泡药浴，用以调理他的身体，他躺了许久，你们也得多帮他按摩手脚，活动筋骨。”

“好。”

于是天天泡药浴，北冥渊整个人都腌入味了。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第五天时后脑处的包已经消了下来，在第七天时醒了过来。

只是……

看着醒来的北冥渊所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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