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炆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江暮炆仔细听了一下,来不及了,只能铤而走险了,抬头看了看房梁,借助着桌子和墙壁翻身上梁。
房梁并不低,看的颜朝心惊胆战的,好在江暮炆身手了得,虽然最后一下差点儿失手,但是及时用手摸到了房梁,总算有惊无险的翻了上去。
颜朝的心这才回到实处,深呼吸了一下看向门口。
颜倾一进来就四处看了看,最后才看了眼床上半躺着的颜朝。
“皇兄已经醒了?太好了,臣弟担心许久,无奈有事务缠身,这不,刚得了空便来看看。”
颜朝虚弱地笑了笑,对颜倾点了点头说:“无妨,七弟愿意来看朕,朕已经十分惊喜了。”
颜倾愤愤然道:“哪里来的刺客,竟敢挑登基之日下手,真是可恶至极。”
那副样子好像真的在替颜朝鸣不平似的,颜朝都差点儿要信了。
“今日有别人来看望过皇兄么?”
颜朝故作失落道:“除了七弟和那些下人们,再无他人了,朕这个皇帝当的属实太失败了。”
颜倾笑了笑,状似无意提起:“倘若摄政王还在世,怕是要来看看你了,皇兄你也真是,摄政王那种人才,为何不留下替自己办事?”
颜朝闻言低头竟然抹了把眼泪道:“七弟你有所不知,摄政王他将我囚禁起来,都做了多少猪狗不如的事情,我恨他。”
江暮炆在房梁上听的想笑,接下来的话就笑不出来了。
“他整日整夜都在用鞭子鞭打朕,还逼着朕吃下恶心的像糊糊一样的食物,天天虐待朕,还要朕…”
说到这里,颜朝似乎很难以启齿,拧眉思考了许久,这才斟酌地开口道:“做那档子事儿…你说,朕如何不恨他?他死了倒也安生了,朕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日子了。”
颜朝说完还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床,又像是扯到伤口,皱眉捂着伤口轻呼一声。
“皇兄小心,别太气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颜朝点了点头,似乎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闭上眼睛靠在床边,看起来虚弱的不成样子。
“既然皇兄身体不适,那就早些休息吧,臣弟就不打扰了。”
等颜倾走出门许久,江暮炆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按照原路返回地面。
“鞭打你?还逼着你做那种事?陛下,不如我们就把你说的坐实?”江暮炆一步步逼近颜朝,颜朝咽了咽唾沫。
“你干什么?我还受伤呢。”
江暮炆轻笑一声,用手轻轻弹了一下颜朝的脑门。
“休息吧。”
颜朝莫名感到一阵失落,看到江暮炆开始打地铺的时候才意识到江暮炆要跟他睡在一起。
屋里安静的似乎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但是都知道对方还没有入眠。
“我快要走了,已经准备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暮炆才轻声开口,不确定颜朝是否已经睡了,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没有听到回答,江暮炆以为颜朝已经睡了,翻了个身面朝门,用一种防御的姿势背对着颜朝。
“嗯。”颜朝的声音小到近乎呢喃,一些嘱托的话到了嘴边又萌生出点儿羞涩的意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句等你回来。
江暮炆听到回应以后,听得出颜朝的些许不舍,微微勾了勾唇补充道:“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先到达边疆支援,所以我可以陪你到伤好以后。”
颜朝嘴硬道:“谁要你陪…”
“好,那我便离开了,影一他们总共有两百精兵,我已经安排好他们在暗处护着你,莫要如此莽撞了。”
“我不在身边,谁照顾我都不放心,颜朝,照顾好自己。”
颜朝轻轻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是药效过了还是别的原因,刚刚已经不再疼痛的伤口似乎又一次疼了起来,急忙打断江暮炆的话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等颜朝再次醒来,江暮炆已经不在了,说不上心里是否失落,只是没想到他连离开都没有再多言语。
不情不愿地换衣服上早朝,颜朝不得不感叹一句:当皇帝真累啊。
颜倾近日除了昨夜来看望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举动,颜朝盯着颜倾看了两眼,以他对颜倾的了解,这人大概率在憋着一个大的,看来遇刺的事另有其人。
是夜。
身穿粗布大衣看起来与年龄不匹配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无意中瞥到一双眼睛在暗处亮晶晶地盯着他,就像是捕猎者看到猎物的眼神。
男人本能的想要逃跑,脚前面一寸的位置突然多出了一支箭,箭羽还在微微抖动着,又往另一个方向跑,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无论男人跑到哪里,箭不偏不倚就离男人的脚一寸的距离,那人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男人忍无可忍道:“何人在此捉弄?”
江暮炆这次真的一剑射穿了男人的肩膀。
“来杀你的人。”
江暮炆当然没有把人杀掉,把人抓起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江暮炆从旁边的水桶里取出一瓢水,直接泼到人脸上,男人惊醒,肩膀上的剧痛提醒着男人自己的命已经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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