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万一沈巍他们来晚了呢?万一那个保镖真的开枪了呢?!”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陆昭宁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深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阮棠眠也是气得不行,一双美目瞪着江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是啊!这也太冒险了!那可是枪啊!不是玩具!”
“万一擦破一点皮,我……我们……”
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看着两个为自己担心到失态的女人,江深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他站起身,走到陆昭宁身边,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用手拍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
“让你们担心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但是,不这么做,我们永远无法真正地把他扳倒。”
“陆展业就像一条疯狗,今天不打死他,他明天就会反过来咬死我们。”
“我不想再被动下去了。”
陆昭宁在他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激动的情绪,总算慢慢平复了一些。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江深。
“可是……值得吗?”
江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值得。”
他松开陆昭宁,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变得无比严肃。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陆展业指使保镖持枪威胁我,这是事实。”
“他的保镖被当场击毙,这也是事实。”
“接下来,就是怎么给他定罪的问题了。”
听到“定罪”两个字,陆昭宁的身体僵了一下。
江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变化。
他看着她,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昭宁。”
“如果,我说如果,我有办法,让陆展业这次彻底翻不了身。”
“让他进监狱,关他个十年,二十年。”
“你能接受吗?”
“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阮棠眠也紧张地看向陆昭宁。
“哥哥?”
她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从他联合外人,想要抢走我的一切。”
“甚至不惜对我下黑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
“今天,他更是丧心病狂到要杀你!”
陆昭宁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送他进监狱?”
“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在里面!”
这番话,充满了怨毒。
江深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要的,就是陆昭宁这个态度。
只有她彻底斩断了这份所谓的亲情,他的计划,才能完美地实施下去。
“好。”
江深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既然如此。”
“那接下来,就需要你配合我了。”
“配合你?”
陆昭宁吸了吸鼻子。
她用带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江深,声音还带着沙哑。
“怎么配合?”
旁边的阮棠眠也竖起了耳朵,她同样好奇。
陆昭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微微蹙眉,分析道:“江深,你别太想当然了。”
“今晚这件事,动静确实很大,但真正能落到陆展业头上的罪名,其实很有限。”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开始一条条地数。
“第一,非法持枪。枪是保镖的,不是陆展业的。”
“他完全可以推脱说自己不知情,是保镖自作主张。”
“第二,袭警。开枪打伤警察的,还是那个保镖。现在保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陆展业最多,也就是一个恐吓未遂,或者是指使手下寻衅滋事。”
“请个好点的律师团队,运作一下,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判个缓刑,甚至是不被公诉。”
阮棠眠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她虽然不像陆昭宁那么懂法律,但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对啊对啊,昭宁姐说得没错。”
“那些有钱人最擅长这个了,花钱请最好的律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最后倒霉的,永远是冲在前面的小喽啰。”
阮棠眠气得跺了跺脚。
“最后,陆展业最多就是名声臭了,被陆家老爷子赶出京南,到外地去避避风头。”
“等过个几年,风头过去了,他还不是照样回来作威作福?”
然而,听完她们两人的分析,江深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你们说的,都对。”
江深放下水杯,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两个女人。
“在正常的逻辑下,陆展业确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脱罪。”
“但是……”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影响。”
“什么影响?”阮棠眠下意识地问道。
江深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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