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练好笔法,她每天都要画上几百遍,直到手腕酸痛得抬不起来。
可她的努力,在老师眼里,永远都比不上袁昌那所谓的“天赋”。
无论她付出多少汗水,得到的结果,永远都是一句“你很有潜力,但还需努力”。
而袁昌,哪怕只是偶尔画出一幅还算过得去的作品,都会被阎涛夸上天,称之为“天才之作”。
这种区别对待,从她拜入阎涛门下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存在。
她也曾不服气,也曾想用自己的努力去证明自己。
可现实是,袁昌的绘画天赋,确实比她要好。
这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周玲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反驳什么呢?
说袁昌的画其实没那么好?
还是说老师你太偏心了?
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
她只能沉默。
用沉默,来掩饰自己所有的无力与不甘。
就在这时,周围的观展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阎涛。
“咦?那位老先生,不是书画大师阎涛吗?”
“好像真的是他!我在电视上见过!”
“天哪,能在这里见到阎老,太幸运了!”
一时间,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阎涛身边的袁昌,以及那幅巨大的山水画。
“阎老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啊?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
“听阎老刚才的话,这幅画好像就是那个年轻人画的!”
“不会吧?这么年轻,就能画出这么厉害的作品?”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到画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然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这幅画,简直是神作啊!”
“你们看这笔触,多么细腻!这构图,多么宏大!”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宗师啊!”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你看那山间的云雾,画得跟活的一样!”
“还有那瀑布,气势太足了!”
“这绝对是大师级的作品!”
周围的赞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袁昌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了。
他挺直了腰板,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吹捧和赞誉。
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位功成名就的艺术大师。
一个看起来是艺术爱好者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他的一幅作品,满脸赞叹。
“袁先生,您这幅画真是了不得啊!”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笔力,对山石的皴法运用,简直是炉火纯青!”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我尤其喜欢这幅画的意境,空灵、高远,有古人之风!”
“不愧是阎涛大师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
袁昌听着这些毫不吝啬的夸奖,眼神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自豪。
但他嘴上却表现得十分谦虚。
他摆了摆手,故作谦逊地说道:“各位谬赞了,谬赞了。”
“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夸奖。”
“跟我的老师阎涛先生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我连老师三分之一的功力都还没学到。”
他这番话,听起来是在自谦,实则是在抬高自己。
先是点明自己师从阎涛大师,再用“只学到三分之一”来暗示自己的潜力无限。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赞美声更大了。
“袁先生太谦虚了!”
“以您现在的水平,假以时日,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没错,未来的华国画坛,必有您的一席之地!”
袁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但他似乎还嫌这火烧得不够旺。
他忽然伸手指了指展厅最中心的位置。
那个位置,被红色的警戒线单独隔离开来。
周围还站着两名表情严肃的保安,正在来回巡逻,显得戒备森严。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展出的,是这次画展的压轴之作。
只听袁昌用一种带着无限向往和崇敬的语气,高声说道。
“各位,我这些不成气候的涂鸦之作,不值一提。”
“要说真正的艺术,真正的巅峰之作,还得是那幅!”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瞬间吸引了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正在打趣说笑的钟亮他们,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袁昌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轰动效果。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激昂的语调说:“那幅作品,才是我们华国当代绘画界的巅峰!”
“据我所知,曾经有国外的顶级博物馆想要租借这幅画去展览,开出了几个亿的天价!”
“但被我们断然拒绝了!”
“因为这是我们国家的瑰宝!是无价之宝!”
“我袁昌此生的励志目标,就是希望能有一天,画出能够与那幅作品比肩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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