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骨骼,它的肌肉,它的精神,都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巅峰。
江深在心里,已经给出了最高的评价。
这,就是他想要的马。
下一秒。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江深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大脑宕机的举动。
他收回了手。
然后,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
他竟然……
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盘着腿。
就那么席地而坐。
距离那匹烈马,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卧槽?”
“他在干什么?”
“坐……坐下了?”
“这是什么操作?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驯马?这是在驯马?他是不是对驯马有什么误解?”
“行为艺术?还是直接放弃治疗了?”
人群彻底炸了。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驯马方式。
有强硬的,有怀柔的,有靠技巧的,有靠耐心的。
但他们发誓,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坐下来跟马聊天的!
不。
他连聊都没聊。
就是干坐着。
几个经验丰富的老驯马师,也是面面相觑,满脸的匪夷所思。
“这……这是哪一派的驯马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
“胡闹!简直是胡闹!”
常阳的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一开始的轻蔑和不屑,此刻已经完全被巨大的困惑所取代。
坐下了?
他为什么要坐下?
这是什么战术?
示弱?
还是故弄玄虚?
他完全无法理解江深的行为逻辑。
作为一个专业的骑师,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驯马的理论和技巧,
但没有一种,能和眼前这一幕对上号。
而场地的中央。
那匹阿巴嘎黑马,也同样懵了。
它也停下了所有焦躁的动作。
歪着脑袋。
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两脚兽。
这个人类,好奇怪。
他不打我。
不骑我。
也不拿鞭子吓唬我。
他就这么坐着。
看着我。
他到底想干嘛?
一时间,整个马场,出现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一个年轻人,悠闲地盘腿坐在草地上。
一匹顶级烈马,安静地站在他对面。
一人一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彼此对视着。
周围,是一圈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围观群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终于。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发出一道嗤笑。
“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穿着马术服的中年男人,抱着胳膊,
一脸“我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他这根本就不是在驯马!”
“他就是在装样子!”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附和。
“没错!我看也是!”
“这马这么烈,他根本就搞不定,又拉不下脸直接认输,
所以就搞这么一出行为艺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高!实在是高!这样一来,就算最后失败了,
他也可以说自己用的是独特的、需要时间的驯马方法,只是时间不够而已!”
一个看客分析得头头是道,逻辑清晰。
“你想啊,常阳是什么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他都失败了!”
“这个年轻人就算再厉害,难不成从娘胎里就开始学驯马了?”
“这根本不可能嘛!”
“所以,他百分之百是在故弄玄虚!”
这个说法,瞬间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我就说嘛,哪有坐着驯马的,这不是扯淡吗?”
“害我们白期待了半天,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钟亮几人听着这些话,气得脸都红了。
“放屁!你们懂个锤子!”钟亮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国伟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别跟他们吵,看着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四个人的心里,也同样是七上八下,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他们相信江深。
无条件地相信。
他们知道江深绝对不是那种会装腔作势的人。
他说要驯服这匹马,就一定会去尝试。
可是……
眼下这个方法,他们也实在是看不懂啊!
“老陈,你说深哥这到底是在干嘛?”胡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
“我哪知道。”陈国伟苦笑着摇头,“深哥的脑回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什么时候按常理出牌过?”
杜亮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
“也许……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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