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流云山的雾气裹着湿冷的风,拍打着外门弟子的木屋窗棂。林风服下一粒凝气丹,丹田内的气旋随着纳灵诀运转,将丹药的精纯灵气缓缓吸纳入内,边缘的金色纹路又凝实了几分。他睁开眼,指尖萦绕的淡青灵气中,已能看到一丝极淡的金芒——这是太初令灵气融入后的变化,却也让他更加疑惑:这令牌究竟是什么来历?
想起黑岩宗纸条上“枯灵谷深处,金气源”的字迹,林风起身吹灭烛火,换上一身便于隐匿的深青劲装,将太初令藏进贴身的锦袋,又把玄铁长剑斜背在身后。他推开窗,借着雾气的掩护,轻手轻脚地绕开外门弟子的值守点,往藏经阁的方向而去——他记得外门藏经阁里,有几册记载灵界各地秘境的古籍,或许能找到关于枯灵谷或太初令的线索。
藏经阁坐落在宗门西侧的高台上,只有一位白发老执事守在门口,此刻正趴在桌上打盹,鼻息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林风屏住呼吸,运转灵气轻踩地面,如同猫鼬般悄无声息地溜到阁门旁,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他之前做任务时,从一个锁匠修士那里学来的开锁手法。
铁丝插进铜锁孔,轻轻转动几下,“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林风闪身进入阁内,刚要关门,却忽然瞥见老执事的手指动了动,他心一紧,僵在原地不敢动。直到确认老执事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才松了口气,反手轻轻合上阁门。
藏经阁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高处的窗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林风借着月光摸索,在西侧书架上找到了标注“秘境纪要”的木盒,里面整齐叠放着十几册泛黄的古籍。他抽出最厚的一本《灵界秘境考》,盘腿坐在地上,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灵气,小心翼翼地照亮书页——他不敢用灵火,怕惊动旁人。
书页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载着灵界各地的秘境,从凶险的葬妖渊到富饶的紫晶矿脉,却唯独没有“枯灵谷”三个字。林风耐着性子往下翻,直到翻到最后几页,才看到一行小字:“上古秘境多隐于灵气紊乱之地,其气或金或紫,引修士趋之若鹜,然秘境周遭常伴‘噬灵雾’,误入者灵气尽散,化为枯骨。”
“噬灵雾?”林风眉头一皱,想起枯灵谷外那片诡异的白雾——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瘴气,现在看来,那或许就是噬灵雾。可太初令的金色气息,为何会出现在上古秘境附近?他正想再翻几页细查,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苍老而平静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意味:“深夜私闯藏经阁,不合宗门规矩。”
林风浑身一僵,手中的古籍险些脱手。他猛地抬头,只见老执事不知何时已站在阁门旁,手里还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映着他花白的胡须,眼神却清亮得不含一丝睡意。显然,老执事早就察觉了他的动静,只是没有立刻点破。
“执事!”林风赶紧起身,垂手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弟子……弟子是为查枯灵谷与太初令的线索,才不得已深夜前来,并非有意违反规矩。”他不敢隐瞒,将黑岩宗留纸条、枯灵谷遇白雾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弟子实在担心线索中断,才贸然行事,还望执事恕罪。”
老执事提着油灯走近,目光扫过地上摊开的《灵界秘境考》,又落在林风身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黑岩宗觊觎上古秘宝的事,宗门早有察觉,你遇上他们也算是机缘巧合,只是往后行事需更谨慎些。”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念你是初犯,且为追查宗门隐患,这次便不追究你的罪责,但下次要查资料,必须白天来执事堂报备,切不可再深夜私闯。”
林风连忙应声:“谢执事宽容,弟子下次定遵规矩行事。”
老执事点点头,目光忽然落在林风指尖尚未散去的淡青灵气上,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身上的金色灵气,是太初令的气息吧?”
林风心头一震,抬头看向老执事:“执事您知道太初令?”
老执事捋了捋白胡子,语气带着几分悠远:“那是上古时期的宝贝,当年流云宗的开山祖师,曾得到过一块碎片,后来不知遗失在何处。黑岩宗这些年一直盯着上古秘宝,你拿着太初令,往后少不了要面对他们的纠缠,务必多加小心。”他顿了顿,又道,“藏经阁最顶层,有一本《上古秘闻录》,或许能解你对太初令的疑惑,但顶层需内门弟子令牌才能进入,你好自为之。”
说完,老执事提着油灯转身,走到阁门口时又停下,回头叮嘱:“古籍看完后收好放回木盒,莫要损坏,宗门典籍来之不易。”话音落,他便推门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中。
林风站在原地,握着《灵界秘境考》的手指紧了紧。老执事的话让他既惊又喜——惊的是太初令竟与流云宗祖师有关,喜的是终于有了探寻令牌秘密的方向。他连忙将古籍细细翻看剩余部分,确认没有遗漏后,小心叠好放回“秘境纪要”木盒,又仔细收拾好周遭,确保没有留下痕迹。
离开藏经阁时,雾气更浓了,夜色里的风似乎都带着几分寒意。林风握紧背后的剑柄,脚步比来时更坚定——要尽快晋升内门弟子,去顶层找《上古秘闻录》,还要抓紧提升实力,应对黑岩宗随时可能到来的威胁。灵界的危险已悄然逼近,但为了等着苏晴,为了护住身边的人,他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迎着挑战往前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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