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月。
寂灭剑在藏经阁门口已经住了两个月,成了青云宗一道独特的风景。
弟子们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到现在的视若寻常——虽然这“寻常”中,依然藏着无数敬畏。
林清露的剑法在这段时间里突飞猛进。
在寂灭剑的指点下,她的破妄剑意已经突破到第五层,修为也水到渠成地踏入了筑基后期。
这个速度,在内门弟子中堪称惊人。
连一向骄傲的秦炎,也不得不承认,林清露在剑道上的天赋确实出众。
“不过,主要是那柄剑的功劳。”他私下对慕寒说,“若我也有剑灵指点,不会比她差。”
慕寒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机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秦炎哑口无言。
这天午后,苏晚照例在躺椅上睡午觉。
林清露在剑架旁练剑,寂灭剑一如既往地认真指点。
突然,剑身猛地一震!
不是以往那种温和的震动,而是急促、剧烈的震颤!
“嗡——嗡——嗡——!!!”
剑鸣声穿透云霄,整个藏经阁都在颤抖!
苏晚瞬间睁开眼睛。
林清露也停下练剑,惊疑不定地看着寂灭剑:“剑灵前辈,您怎么了?”
寂灭剑没有回应,只是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剑身上的锈迹开始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下方漆黑如夜的剑身。
那些脱落下来的锈迹并没有消散,而是悬浮在半空,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符文,绕着剑身旋转。
“这是……”林清露惊呆了。
苏晚从躺椅上坐起,眉头微皱。
她感觉到了——寂灭剑在“呼唤”什么。
不是呼唤她,而是呼唤……另一个人。
一个能与它产生更深层次共鸣的人。
“清露。”苏晚突然开口。
“师姐?”林清露转头。
“把手放在剑柄上。”苏晚道。
“啊?可这是剑灵前辈……”林清露犹豫。
“它让你放的。”苏晚淡淡道,“去吧。”
林清露深吸一口气,走到剑架前,伸手,轻轻握住剑柄。
入手冰凉,但下一刻,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剑柄传入她体内。
那股暖流沿着她的经脉游走,最后汇入丹田。
她体内的破妄剑意仿佛遇到了亲人,欢快地与之交融。
“这……这是……”林清露瞪大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的剑意正在蜕变!
从破妄剑意,向着某种更高层次的方向进化!
寂灭剑震颤得更厉害了。
那些悬浮的黑色符文开始一个个融入林清露体内,每融入一个,她的气息就强盛一分。
当最后一个符文融入时,林清露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意!
那不是破妄剑意,也不是寂灭剑意,而是……一种全新的、融合了两者特性的剑意!
既有破妄剑意的洞察与锋锐,又有寂灭剑意的归寂与包容。
“剑意……融合了?”林清露难以置信。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寂灭剑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不是认主——寂灭剑的主人是苏晚,这点永远不会变——而是一种“共鸣”。
仿佛她是剑的延伸,剑是她的伙伴。
苏晚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寂灭剑这些天一直指点林清露,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她,更是因为在培养“共鸣者”。
剑需要一个人,能在苏晚不在的时候,暂时驾驭它。
而林清露,就是剑选中的那个人。
“清露。”苏晚再次开口。
“师姐?”林清露还沉浸在震撼中。
“从今天起,这剑……暂时交给你保管。”苏晚道。
“什么?!”林清露大惊,“师姐,这怎么可以?这是您的剑!”
“只是暂时。”苏晚走到她面前,“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剑留在宗门,需要有人照顾。你与它共鸣最深,是最合适的人选。”
“离开?”林清露心中一紧,“师姐要去哪?去多久?”
“去一个地方,办点事。”苏晚没有细说,“时间……不确定,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
她顿了顿:“这期间,剑就交给你了。你要做的不是驾驭它——你也驾驭不了——而是与它共鸣,借助它的力量守护宗门。”
“守护宗门?”林清露愣住了,“可我……”
“你可以的。”苏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剑选择了你,就说明你有这个资格。”
她看向寂灭剑:“对吧?”
寂灭剑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说:对。
林清露眼眶一红:“师姐……您一定要回来。”
“当然。”苏晚笑道,“我还得回来睡午觉呢。”
她将寂灭剑从剑架上拔起,郑重地交到林清露手中:
“记住,剑不是工具,是伙伴。你要尊重它,信任它,它也会同样对你。”
林清露双手接过剑,感觉沉甸甸的——不仅是剑的重量,更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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