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源池边,气氛诡异。罗天浑身湿透,伤口还在渗血,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自称姜太公、拿着破鱼竿的中年人。叶凡、瑶池圣女等人也各自戒备,丹药在嘴里不敢咽得太快——这地方冒出个钓鱼的,比冒出个源鬼还吓人。
“前辈,”罗天挤出笑容,脑子转得飞快,“您要钓什么鱼?晚辈能帮上什么忙?”
姜太公打了个哈欠,鱼竿在手里转了转:“阴阳龙鲤,听说过没?这池子底下就一条,我在这儿蹲了三年,连片鱼鳞都没瞅见。你们身上……”他鼻子抽了抽,眼睛在罗天身上停了停,“有《源天书》的味道,还有补天术的味儿。那老鲤就喜欢这口,你用源天师的‘溯源引灵’秘术,下池子帮我把它引到水面附近,剩下的交给我。”
下化源池?罗天头皮发麻。这池水能化万物本源,他虽有混沌体,但此刻重伤,下去跟下油锅有什么区别?
“前辈,”瑶池圣女轻声开口,“我等身后有强敌追杀,此刻下池,恐怕……”
“强敌?”姜太公眨眨眼,忽然笑了,指了指众人来的方向,“就那几个在岩浆里扑腾的?”
话音刚落,远处岩浆通道口“轰”的一声炸开,摇光老怪浑身冒着黑烟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幽冥副殿主、金鹏长老等人,个个狼狈不堪,但杀气腾腾。一出来,目光就锁定罗天。
“小畜生!看你往哪跑!”摇光老怪狞笑,吞天魔罐虚影再次凝聚。
姜太公“啧”了一声,挠了挠耳朵:“吵死了。”他随手把鱼竿往地上一插,也没见什么动作,那鱼竿尖端轻轻一点。
“砰!”
摇光老怪前冲的身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把刚爬出来的幽冥副殿主和金鹏长老又砸回了岩浆通道!惨叫声和怒骂声混成一团。
叶凡等人眼睛瞪圆了。罗天喉咙动了动,他刚才用破妄源眼都没看清姜太公怎么出手的,只感觉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势”一闪而逝。
“好了,清净了。”姜太公拍拍手,看向罗天,“怎么样?下不下?帮我钓上鱼,我保证他们今天找不到你们。钓不上来……”他笑容和善,“你们就在这儿陪我钓鱼,什么时候钓上来,什么时候走。”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偏偏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刚才那一手,绝对超越仙台境,甚至可能触摸到“道”的层次。罗天心里快速权衡:不下池,现在就得面对摇光老怪和这个更恐怖的姜太公;下池,有风险,但或许有一线生机,而且能借姜太公的手暂时挡住追兵。
“晚辈下。”罗天咬牙,从怀里掏出那株阴阳生死莲,又摘了两片莲瓣塞进嘴里,精纯药力化开,伤势稳住三成。“不过前辈,池水凶险,晚辈需要准备片刻。”
“快点,鱼要跑了。”姜太公摆摆手,重新坐回大石上,拿起鱼竿,真就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仿佛刚才随手拍飞大圣的不是他。
罗天走到池边,破妄源眼看向池水。池水一半赤红如血,一半漆黑如墨,在中心缓缓旋转,形成一个模糊的太极图。池水深处,隐约有庞大的阴影游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阳二气。
“《源天书》中记载,‘溯源引灵’需以源天神力模拟阴阳道韵,引动池中灵物共鸣……”罗天盘膝坐下,双手结印,丝丝缕缕的金色源天神力从他指尖溢出,在身前勾勒出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这些符文缓缓旋转,散发出纯正的阴阳气息,与池水产生微弱的共鸣。
叶凡等人护在四周,警惕地看向岩浆通道方向。那里暂时没动静,摇光老怪等人似乎在重整旗鼓。
一炷香后,罗天准备的符文越来越多,在他身前形成一个尺许大小的金色太极图,缓缓旋转。“前辈,我准备好了。”
姜太公头也不回:“嗯,下去吧。记住,别靠太近,那老鲤精得很,感觉到危险就缩回池底不出来了。你就在十丈深处晃悠,用这太极图勾引它就行。”
罗天深吸一口气,混沌气包裹全身,纵身跃入池中。
“噗通。”
池水冰凉刺骨,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渗透进来,要将他的一切“化开”。混沌气自主运转抵抗,发出滋滋声响。罗天咬牙,操控着金色太极图,缓缓下潜。
一丈,两丈,三丈……越往下,压力越大,化源之力越强。到了五丈深处,罗天已经感觉混沌气消耗剧烈,连忙又吞下一片莲瓣。他不敢再下,停在十丈左右,全力维持金色太极图,散发出纯正的阴阳道韵。
池水深处,那庞大的阴影似乎被惊动,缓缓游动起来。罗天透过池水,隐约看到那是一条半黑半白、形如真龙的巨鱼,身长超过三丈,龙须飘荡,龙目开阖间有阴阳二气流转。正是阴阳龙鲤!
龙鲤似乎对金色太极图很感兴趣,绕着圈子游弋,但始终保持百丈距离,极为警惕。
“前辈,它不过来!”罗天传音。
“笨,你不动,它当然不动。慢慢往上引,记住,要自然,像真的阴阳二气上浮一样。”姜太公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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