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国内国外的牛鬼蛇神,这次是联上手了。”江哲在加密电话里冷笑,“穆萨恐怕不止是想多要点好处那么简单。他很可能被人当枪使了,或者,干脆就是对方在非洲布局的一颗棋子。那个盗窃案,搞不好也是他们自导自演,为后续发难制造借口。”
“查,一查到底。”林枫的声音冰冷,“我要知道,国内那家资本,在非洲除了穆萨,还扶植了谁,想做什么。那个中间人,还有穆萨的那个‘顾问’,都给我盯紧了。必要的时候……”他没有说完,但江哲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白。不过,林枫,”江哲提醒,“对方既然敢这么干,肯定有后手,也防备着我们报复。你家里和公司那边,安保绝对不能松懈。我担心他们一次不成,会变本加厉,甚至……直接针对人。”
“我知道。”林枫挂了电话,走到书房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安保已经全面升级,家里多了两个不显眼的专业保镖,李曼和孩子们的出行路线更加多变且隐蔽。但他心中的不安并未减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当对手躲在暗处,毫无底线的时候。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尘封许久的号码。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响了七八声,就在林枫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电话被接起了,那头是一个苍老、沙哑,仿佛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嗓音,说的是某种晦涩的方言:“喂?”
“七爷,是我,林枫。”林枫用普通话低声说,报上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一个暗号和接头地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叹了口气,换成了生硬的普通话:“林小子?你可是……有好些年没找我了。出大事了?”
“有人动我家人,在我妻子新事业开张的日子,当众泼脏水,想毁了她。”林枫言简意赅,声音压抑着怒火,“国内国外的,联上手了。我需要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谁在递刀子。特别是国内这边,那家叫‘华晟资本’的,还有他们在非洲的触角,一个叫穆萨的人。要快,也要……干净。”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良久,七爷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林小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些线,踩过了,就回不了头了。你确定,要沾这手腥?”
“他们先越的线。”林枫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动我可以,动我家人,不行。七爷,规矩我懂。费用和善后,我负责。我只要名字,和证据。”
“……知道了。”七爷最终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老规矩,等消息。自己保重。最近……不太平。”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林枫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动用七爷这样的力量,意味着他将更深地卷入那些游走于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漩涡。但他别无选择。当正常的商业竞争、法律手段无法保护至亲时,他必须拥有更直接、也更危险的力量。
第三条线,是家庭内部的疗愈与重建。林枫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家里。他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晚饭后,不再是各自处理工作,而是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地毯上,陪着行行玩益智游戏,给初一读布书,看简单的动画片。他耐心地引导行行复述白天在幼儿园的趣事,鼓励他表达白天的“小害怕”,用轻松的方式告诉他“爸爸妈妈会打败坏人,保护行行和妹妹”。他细心地观察着李曼的情绪,在她出神时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夜里惊醒时将她拥入怀中,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伴。
他甚至在周末,安排了一次突如其来的短途家庭旅行,没有去任何名胜,只是开车去了市郊一个安静的、以森林和温泉着称的度假小镇。两天时间,完全与工作隔绝。他们泡在私汤里,看着雪花无声飘落;他们手牵手在覆雪的小径上散步,行行兴奋地踩出咯吱咯吱的脚印,初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好奇的大眼睛;晚上,他们围在壁炉前,林枫用拙劣的技艺烤着,逗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夜晚,在孩子们熟睡后,林枫拥着李曼,看着窗外静谧的雪景,低声说,“中心的事,慢慢来。这次风波,反而让我们看清了很多人和事。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几句谣言就离开。想搞破坏的人,迟早会露出马脚。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比任何人都好。”
李曼靠在他怀里,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行行和初一。他们还这么小,就要因为我们的缘故,承受这些……”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蛆虫的错。”林枫抱紧她,声音坚定,“我们会保护好他们,也会让那些蛆虫,付出代价。相信我。”
雪,静静地下着,覆盖了山林,也仿佛暂时覆盖了外界的纷扰与恶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温暖空间里,一家四口相拥取暖,舔舐伤口,积蓄着重新出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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