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点点头:“我已经让沈明去了解一下‘蔓青环保’的基本情况了。知己知彼。但我觉得,以她的风格,就算有竞争,也会是在明面上,用技术和实力说话。至于和我们的对手……可能性不大。她骨子里,是骄傲的。”
“那就好。”李曼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过,你自己也注意。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有些媒体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如果知道了,可能会拿来做文章,制造话题。虽然我们不怕,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避免的好。”
“我知道。”林枫搂紧她,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做我们的事。外面的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去。你和行行、初一,才是我最重要的。”
两人相拥着,没有再说话。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偶遇前妻带来的那点细微涟漪,在这份坚实的信任与温暖的爱意中,彻底消散于无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几天后,林枫在办公室听取沈明关于“蔓青环保”的初步调查报告。
“‘蔓青环保’成立于五年前,注册资本五千万,实际控制人和法人就是苏蔓。公司专注于工业废水深度处理和复杂污染场地土壤修复,技术路线偏向于高难度、高附加值的精细化工、制药、电子等行业的特种废水处理,以及重金属、有机物污染土壤的热脱附、化学氧化等高级修复技术。团队核心成员不少有海外或国内顶尖环保院所的研发背景,技术实力在细分领域确实比较突出。”沈明调出资料,汇报道。
“市场表现呢?”
“发展很快。前三年主要做技术积累和示范项目,近两年开始发力,拿下了长三角地区好几个有影响力的标杆项目,包括一家跨国药企的废水提标改造和一个老化工园区的污染场地修复。客户口碑不错,利润率也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目前正在筹划Pre-IPO轮融资,据说已经接触了几家一线的美元基金和本土投资机构。”
“和我们有业务交集吗?”
“直接竞争暂时没有。我们的主赛道是建筑垃圾资源化和再生建材,他们的主赛道是工业环保和土壤修复。但在一些大型综合性园区或区域环境治理的总包项目中,未来不排除有碰面的可能。比如,如果某个开发区要整体做循环化改造,既涉及建筑垃圾处理(我们的领域),也可能涉及工业废水或污染土壤治理(他们的领域)。那时候,我们可能是总包方与分包方的关系,也可能是联合投标体的伙伴,当然,也可能是竞争对手。”
林枫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沈明的分析很客观。“蔓青环保”走的是“高精尖”路线,市场相对垂直,利润丰厚,但规模扩张可能不如“绿建联盟”这种瞄准更大体量、更通用市场的模式快。两者在业务上目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未来在更大的环保产业生态中,确实存在交集的可能。
“继续关注,保持信息更新。另外,”林枫想起什么,“查一下她这次Pre-IPO轮的潜在投资方,特别是和‘腾云’、‘深蓝’、或者我们其他主要对手,有没有关联。”
“已经在查了,目前没发现明显关联。投资方主要还是看中她们在细分领域的技术壁垒和增长潜力。”沈明回答。
“嗯。”林枫不再多问。“蔓青环保”和苏蔓,就此被划入“需要关注的行业同行”范畴,与其他无数潜在的合作者或竞争者一样,不再带有任何特殊色彩。
又过了几日,林枫收到市工商联转发来的一份会议通知,是关于“长三角环保产业技术创新联盟”筹备工作的第一次座谈会,邀请“绿建联盟”作为发起单位之一参加。林枫扫了一眼与会名单,在众多熟悉的企业和机构名字中,再次看到了“上海蔓青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他神色如常,将通知转给沈明,让他安排合适的副总裁或技术负责人参加。“这种行业协同组织,多参与没坏处。可以了解同行动向,也能争取一些联合研发或标准制定的话语权。你去安排人,把握尺度。”
“明白。”
生活和工作,继续在既定的轨道上平稳而高速地运行。与“腾云”的价格战和生态竞争进入相持阶段,双方在各条战线有攻有守;“深蓝”的秦泊远又通过江哲递了一次话,询问林枫对合作事宜的考虑进度,林枫依然以“正在内部评估”为由,礼貌拖延;东南亚市场,越南二期扩建进展顺利,印尼雅加达的项目投标进入了最后的技术澄清和商务谈判阶段,沈明亲自坐镇,志在必得。
苏蔓和“蔓青环保”,就像投入湖面的那颗石子,涟漪早已散去,湖面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平静。林枫偶尔在行业新闻或内部简报中看到相关信息,也会平静地浏览,如同对待任何一家有潜力的同行企业。
这天傍晚,林枫难得准时下班,去幼儿园接了行行,又去接了上完早教课的初一,然后开车去李曼的“循法明道”中心接她下班,准备一起去一家新开的亲子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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