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看他低着头的样子，嘲讽的勾起唇角，转身坐在椅子上，平静的陈述。

“那天，你和我说，我母亲把我抛弃了，是不是真的？”

“她所在的店铺有人闹事，是不是你让人去的？”

“是不是你让人在她回来的路上做了手脚？”

男人的头在他问出的一个个问题下一次比一次低，他慌张的眼睛乱瞟，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墨衍不提的话，他早就已经忘记了。

可偏偏墨衍是当事人，也是折磨他们的恶魔。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只要他不承认了，没人知道。

墨衍见他摇头，冷笑出声，“你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说的话可信度很低吗？”

“至少在骗我的时候把头抬起来呢。”

男人猛地抬头，激动的说：“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他的话，墨衍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已经知道了。

他承不承认也已经不重要了。

墨衍接过手下手里的钳子，站起身走到火炉处，将它烧的发红才取出，视线突然落在男人的脸上，果然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慌张......惊恐......绝望......

这些情绪，他也曾表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可如今，他是那个掌握一切的人。

墨衍提着发红的火钳，脸上明明带着笑容，可他面前的男人却面露恐惧。

“不知道吗？那怎么办？我当时还小也不清楚，所以说最清楚的应该是你了。”

墨衍为难的皱眉，“不如，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

说着拿起了还发红的火钳，“效果应该很好吧。”

他也不管男人惊恐的眼神和一直摇晃的脑袋，在男人的身边走了几步，思考着该先从哪儿下手更容易唤醒记忆。

眼神落在他的手臂上，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他的面前，应该是新添上的，还流着鲜红的血呢。

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火钳放了下去。

下一秒，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牢，墨衍嫌弃的眉头微皱，手上的力度却不减反增。

“你这个疯子，疯子。”

女人的声音吸引了墨衍的注意力，他回头看向她，怎么忘了呢，她也是当年的作恶者之一。

“还有力气说话啊，看来是不够。”

视线滑过她的脸，“我记得你好像很在意自己的脸，对吧。”

“动手吧。”

身旁的手下拿起刑具架上的一把小匕首，干脆利落的在她脸上一左一右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我的脸，我的脸，我和你拼了，你这个疯子，疯子，啊......”

她挣扎着要起身，可身上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也因为她的动作，背后的伤口被扯开，再接触发热的铁板，刺激的她头皮发麻。

“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求你了。”

“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我已经知道错了，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她的话直接让墨衍升起怒意。

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她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你现在不也还活着吗？饶什么呢？”

“当年我求饶的时候你有放过我吗？这就受不了了。”

“你没发现吗？你的孩子不在这，我已经很仁慈了。”

他们是有一个孩子的，不过如今应该也就十岁左右。

“啊，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他还那么小，你不是人！”

女人哭着向墨衍求饶，“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求你。”

原来她也知道孩子应该被保护着吗，她也知道母亲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吗。

“关我什么事，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求你了我呜呜......”

墨衍回到男人面前，“还没记起来吗?我想想啊，是不是这样呢......”

他将他母亲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晕了整整三天呢？”

“她应该醒过，许是你安排了人在她身边放了什么迷药吧。”

墨衍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他低声笑了笑，“还真是呢。”

“为了什么呢？为了看到我娘崩溃的样子，还是想看我被折磨的样子，亦或是，都有呢。”

他眼里发狠，抬手掐住男人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真该死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肮脏、腐烂的人啊。

在男人快要断气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给我往死里折磨。”

“是！”

离开后，墨衍脸上涌现出担心，“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答复，他有些着急，“弟弟，听得见吗？”

“没事，累了，睡会。”之后脑海中便没了声音。

他有些担心，在想是不是自己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不需要他的保护了，才让他的弟弟也就是另一个墨衍在慢慢的消失。

他保护了自己那么久，不能在自己过的好了的时候就消失了。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顺其自然就好。”脑海中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能不能不消失？”

他沉默良久，苦笑着说：“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变成异类，你想让小鱼知道吗，她如果知道了......”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不会的。”墨衍喃喃自语，他能确保吗？他不能。

“我也觉得她不会，但两个人生存在一个身体里，注定不会长久。而且，我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他被她温柔的对待过，感受过她对自己的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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