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指尖碰着那块露出U盘接口的碎石,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摸到半夜加班时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
“这玩意儿……”我低声说,“该不会是回家的钥匙?”
话没说完,工牌突然一震,亮起一行字:【检测到使徒在摸鱼】。
我还愣着,眼前空间猛地打了个嗝——不是扭曲,不是撕裂,就是像电脑卡顿半秒那种“咯噔”一下。下一瞬,我们四个已经站在一间办公室里。
头顶是日光灯管,脚下是地毯,墙角立着饮水机,桌上堆满文件和泡面桶。岑烈一屁股坐在转椅上,椅子“吱呀”一声,差点散架。
“我靠?”他抬头看天花板,“咱这是被HR召回补考勤了?”
裴昭皱眉环顾四周:“不对劲。空气太干净了,连键盘缝里的饼干渣都没有。”
墨无痕没说话,鬼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空心的“咚咚”声。“虚拟空间。”他说,“而且……有人在蹭网。”
我正想接话,眼角忽然瞥见天花板角落——一个气球状的东西卡在空调出风口,一半被风扇吸住,一半在外头晃荡,像只被夹住尾巴的蝙蝠。
那气球还是个人形轮廓,长发飘飘,战袍鼓胀,脸贴着格栅,五官被吹得变形,嘴巴一张一合,声音从喇叭里挤出来似的:“放我下来!我是世界架构师!不是儿童节装饰品!”
我盯着看了三秒,忍不住笑出声:“赫尔德?你这造型挺别致啊,谁家生日会把你挂这儿的?”
她尖叫:“陆沉!你别得意!我只是暂时数据失稳!等我重组协议——”
“你现在像个被熊孩子放飞后自己够不着的氦气球。”我说,“还带嗡嗡响的那种。”
系统在我脑子里“叮”了一声。
不是提示音,是那种自动升级成功的小铃铛声,清脆又欠揍。
紧接着,办公室变了。
墙壁“哗啦”长出棕榈树,沙子从地砖缝里冒出来,铺满整个地面。饮水机“咕嘟”喷出一股椰汁,精准落进裴昭刚拿出来的马克杯里。窗外本该是写字楼群,现在变成一片碧海蓝天,还有像素风格的小海鸥叼着薯条飞过。
最绝的是,一群黄黑相间的小蜜蜂从通风口钻出来,围着气球赫尔德疯狂绕圈,时不时“叮”她一口。
“哎哟!”她抽搐着,“我不是蜂蜜!我是秩序的化身!”
“可你挂那儿确实挺甜。”我说,“尤其是被蜜蜂追着屁股蛰的时候。”
岑烈笑得直拍桌子,结果把桌子拍塌了。“这比甲方开会还离谱。”他抹着眼泪,“一个女神被蜜蜂当成糖精追着啃。”
裴昭冷静地掏出手机拍照:“建议申请吉尼斯纪录,《最狼狈的高维存在》。”
墨无痕盯着赫尔德,鬼手缓缓抬起,触须像手术刀一样细。“她在重组意识。”他说,“每被叮一次,数据就稳定一分。再让她喊下去,搞不好真能重启世界线。”
“那就别让她喊了。”我耸耸肩,“反正她现在也就剩个嘴硬。”
赫尔德还在挣扎:“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我可是设计了128个平行宇宙的至高意志!我——”
墨无痕冷笑:“摸鱼还带配音的,吵死了。”
话音未落,一根触须“嗖”地弹出,笔直刺向气球颈部。
“啵——”
一声轻响。
不是爆炸,不是轰鸣,就是那种小孩捏破泡泡纸的“啵”。
赫尔德整个人炸成无数闪着光的数据碎片,像过年撒的彩纸,漫天飘散。她最后半句话卡在电子音里:“你……们……不……懂……奋……”
剩下的字没说完,声音断了。
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像是还没拼好的代码段,在办公室上方缓缓盘旋。
岑烈抬头看着:“这就完了?”
“没完。”墨无痕收回鬼手,“只是换了个形态。这些数据流随时可能重组,形成新的规则指令。”
裴昭端着椰汁喝了一口:“问题是,它现在看起来……像年终总结PPT的动态效果。”
我走到房间中央,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条光带。
冰凉,滑腻,像摸到刚拔下来的U盘。
数据微微震动,仿佛有东西在里头游动。
“你当年要是也这么会摸鱼,”我低声说,“咱也不用打这么多架。”
头顶的风扇还在空转,吹得沙粒在地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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