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还在抖,那道细缝像是裂开的牙缝,冷风一吹就疼。我盯着地上闪现的“007”,脑子嗡嗡响,像有八百个同事同时在工位上放《野狼disco》当闹铃。
我没动。不是不想,是动不了。刚才裴昭那一剑劈得太狠,不光斩了黑码,连带着把我最后那点力气也顺走了。现在我连呼吸都得算着节奏来,生怕肋骨哪根先撑不住断了。
我想伸手碰剑。就一下,看看那裂缝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字。可指尖刚挨到剑身,一股冰碴子似的数据流猛地窜进胳膊,眼前“唰”地炸出一行血红数字——**007**,底下还挂着个编号牌,写着“陆沉·实验体”。
我甩手后退,脑袋“咚”地撞在太刀柄上。
这玩意儿哪儿来的?实验室?什么实验体?我他妈是穿越来打怪升级的社畜,不是谁养在培养皿里的小白鼠!
正懵着,数据乱流里“咔啦”一声,像是有人掰断了骨头。墨无痕从黑雾中挣了出来,鬼手上的幽光忽明忽暗,手腕缠着几根黑色触须,跟毒蛇似的往他胳膊上爬。
他低吼一声:“别碰那把剑!那是诱饵!”
话音没落,他自己却猛地把鬼手按在了服务器残骸上。
“轰——”
整片空间猛地一震,残骸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墨无痕的鬼手像是插进了岩浆,机械触须一根根扎进裂缝,发出“滋滋”的烧灼声。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念叨着一串听不懂的代码,像是某种启动指令。
“Initiate… blood override… access level: forbidden…”
我愣住:“你还会这一手?”
他没理我,脸色越来越白,嘴角开始往外溢黑血,像是数据中毒。可他的手,死死按着不动。
突然,空气变了。
原本灰白色的代码流,像是被泼了一桶红漆,整片空间染成暗红。无数血色文字从残骸中浮起,像投影一样悬在半空:
「实验体007:陆沉」
「意识上传日期:2018年9月14日」
「项目代号:稳定器」
「权限等级:禁忌」
我站在原地,感觉耳朵被塞了棉花。
2018年9月14日?那天我不是在赶毕业设计吗?煎饼果子加辣酱,电脑蓝屏三次,最后强制保存了一下……然后就穿了。
可现在告诉我,我不是穿的?
我是被“上传”的?
我喉咙发干:“我……不是意外进来的?”
墨无痕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是刚看完一部国产职场剧大结局。
“你不是意外。”他声音沙哑,“你是被选中的容器。这个系统,不是随便绑谁的。”
我脑子“嗡”地一下。
容器?绑定?所以那些所谓的‘咸鱼自动满级’,根本不是因为我懒,而是……他们早就设计好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左眼窝。那儿现在空荡荡的,眼罩烧没了,连点遮挡都没有。风吹过来,凉得刺骨。
“谁选的?”我问。
墨无痕张嘴要答,可就在这时——
“轰!”
虚空炸开,一只由黑色代码凝聚而成的巨爪凭空拍下,直冲墨无痕后背!
“操!”我本能想冲过去,可身体跟不上反应,刚抬脚就被一股冲击波掀翻在地。
墨无痕整个人被砸进地面,鬼手从服务器上硬生生扯出,断裂的机械触须噼啪冒火花,残臂上还挂着半截黑链。
他躺在那儿,胸口起伏剧烈,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像是数据液化了。
可他居然还抬起了手,颤巍巍指向服务器深处,嘴唇一张一合,没声音,但我看懂了。
——查……赫尔德的女儿……
我僵在原地,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女儿?赫尔德还有女儿?那张便签上写的“女儿生日勿关”……难道不是她写的,而是写给她的?
我抬头看向服务器,残骸还在微微震动,血色文字还没散,可那股压迫感又来了。黑色代码在远处重新凝聚,第二只巨爪正在成型。
我咬牙抓起太刀,刚要冲过去,一道石质身影“砰”地落在我面前。
初代阿修罗。
他背对着我,雕像般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不留。
“别去。”他说,“救核心。”
我瞪着他后脑勺:“墨无痕快死了!”
“死了也比世界崩了好。”他声音冷得像冻住的代码,“真相重要,但没人活着,谁记得你是谁?”
我气笑了:“所以你就站这儿讲哲理?你知道刚才那行字什么意思吗?我不是穿来的!我是被塞进来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还让我管什么核心?”
他没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指向服务器内部:“你看那里。”
我顺着看去。
残骸深处,有一小块区域还在微弱发光,像是快没电的U盘,一闪一闪。
“那是你当年上传的原始意识备份。”他说,“如果它毁了,你就真成了别人系统里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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