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箭头直指眉心的残影还没散,我手里的太刀已经烫得像刚从微波炉里掏出来。
我二话不说,抬手就把刀横在胸口,吼了一嗓子:“这构图太丑!重拍!”
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吓一跳。但没办法,系统就吃这套——你越摆烂,它越勤快;你越认真,它越装死。现在情况不对劲,必须让它觉得我只是在嫌弃,而不是在紧张。
空中那些还没落地的金火花果然抖了抖,原本正要凝成实体的小玩具光点也卡了一下,像是Wi-Fi信号突然掉线。
可就在这当口,裴昭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剑尖朝天一挑:“你越装不在乎,它越觉得你在藏。”
我眼皮一跳,心想坏了。
他手腕一转,剑身“啪”地弹开九宫格预览,全是刚才那场烟花炸出的“社畜奶爸万岁”瞬间。角度不同,滤镜各异,连背景虚化程度都调得恰到好处。
配文更是嚣张:
**“我家老板的终极排面,不转发不是阿拉德人。”**
发了。
不是上传,是直接推送全宇宙级朋友圈。
下一秒,评论区炸了。
“求同款懒人沙发!”
“使徒宝宝能报名参加吗?”
“建议开直播带娃!”
“能不能众筹出个周边?我要会放《野狼disco》的太刀U盘!”
每一条评论冒出来,天上就“砰”地炸一朵小烟花,紧接着,一件玩具凭空成型,往下掉。
一个会摇铃的机械章鱼砸在岑烈头上,他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哎哟,还挺可爱。”
一只发光兔子撞上墨无痕的触须,被他下意识卷住,耳朵一闪一闪,还哼着跑调的儿歌。
我盯着那只兔子,总觉得它的光闪得不太对劲——不是随机闪烁,而是有节奏的,像心跳。
还没等我开口,系统提示悄无声息浮现在视野角落:
「检测到社交影响力突破阈值,自动触发满级技能·朋友圈奶爸之王!」
裴昭的剑“嗡”地一声亮起来,金光暴涨,整把剑像是被镀了层LED灯带。
所有评论文字腾空而起,化作流光钻进那些玩具里。机械狗开始自己走路,布偶熊自动抱住了岑烈的膝盖,连那个橡皮鸭子都在地上扭着屁股嘎吱嘎吱叫。
这不是失控。
是系统在收割。
它把我们的社交热度当成燃料,把这些情绪、点赞、评论,全都打包转化成了“奖励”。
表面上看是福利风暴,实际上……我总觉得哪根弦绷得太紧了。
“这波不亏。”岑烈抱着一堆合金积木,挨个拆开拼,嘴里哼着《孤勇者》副歌,“以后带娃也能搭乐高城堡。”
我翻白眼:“你那是螺母扳手套装,不是乐高。”
“差不多。”他摆摆手,“反正都能拼。”
我懒得跟他争,目光扫向角落。墨无痕蜷在地上,触须一圈圈缠着那只发光兔子,眼神有点发直,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我走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音频率完美匹配婴儿安眠曲线……建议纳入虫族育儿标准流程……”
我伸手想把兔子抢过来:“喂,这是玩具,不是实验器材。”
他触须一缩,躲开我的手:“它在唱歌。”
“它是程序设定的!”
“但歌声让我平静。”他抬头看我,眼神认真,“就像……有人在哄我睡觉。”
我后背一凉。
上次他说“平静”的时候,是在虫族母巢用冥炎烤,结果烧了半个森林。
我正想再劝两句,头顶又是一阵密集“噼啪”声。
更多玩具落下来了。
会飞的纸飞机绕着圈子打转,小火车自动拼轨道,甚至还有个迷你投影仪,落地就放出我们刚才跳舞的片段,配上柔光滤镜和慢动作回放。
初代阿修罗终于从沙发缝里挤出半个脑袋,举着块新牌子:“我也要玩具!我要限量款盲盒!”
岑烈顺手抄起脚边的橡皮鸭子,精准投掷。
“嘎吱——”一声,阿修罗的脑袋被鸭子嘴卡住,憋得满脸通红。
“活该。”我说,“谁让你总想蹭镜头。”
裴昭这时候收剑入鞘,动作潇洒得像在拍广告。他瞥我一眼,嘴角扬起:“怎么样?这次没靠你装咸鱼,系统也认了。”
“你这是拿全宇宙的情绪在玩火。”我盯着漫天飘落的玩具,“每一条评论都在充能,每一个点赞都在具象化。我们现在不是在发朋友圈,是在给系统喂数据饲料。”
“可它吃得挺香。”他耸肩,“而且你看,没人受伤,没人崩溃,大家还挺开心。”
我扫了一圈。
岑烈已经在用积木搭小型防御工事,嘴里说着“未来亲子战备基地”。
墨无痕抱着兔子,轻轻晃动,像在哄孩子入睡。
初代阿修罗终于把鸭子嘴甩开,正试图把玩具堆垒成金字塔,上面插着写有“本尊御用”的小旗子。
表面看,确实一片祥和。
可我左眼罩底下那点系统感应一直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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