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的红光越来越近,针尖嗡鸣声刺得耳膜发麻。我还没站稳,幼体尾巴一甩,直接把我往前推了一把。
“你干啥?!”我差点一头栽地上。
它不答,触须猛地抽向地面那串渗入砖缝的黑丝,啪地一声扯断,断裂处冒出一缕焦烟。紧接着,通道尽头的红光剧烈抖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反应过来——它在帮我切断信号源!
可没等我喘口气,天花板猛地裂开一道口子,一条机械臂从上方降下,末端挂着个巨型注射器,针头泛着黑油般的光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操!这玩意儿是打算给谁打加强针?”我往后跳了两步,结果脚后跟撞到裴昭留下的剑气残片,咔嚓一声,碎片崩出一道裂痕。
那机械臂根本不废话,针头一转,直奔幼体后颈扎去!
幼体怒吼一声,四根触须齐齐挥舞,可那机械臂灵活得很,一边闪避一边加速下压。眼看针尖就要刺入皮肤,我脑子一热,抓起那块带裂痕的剑气残片就冲了上去。
卫衣袖子一裹,手心立马火辣辣地疼——这破布哪挡得住能量刃?但我也顾不上了,顺着惯性往鬼手残留的黑丝上一抹,嗤啦一声,最后一截数据链应声而断。
系统界面微微一颤,技能栏终于有了点反应,虽然还是半透明状态,但至少能看见图标了。
“行了,给我醒醒!”我猛拍左眼罩,冰凉的金属框咯得掌心生疼。
太刀忽然震动了一下,《野狼disco》前奏刚响了个调,我就听见幼体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它居然主动把背部弱点露了出来!
我懂了,它是让我动手!
“别怪我啊,待会儿要是冻僵了可别赖我!”我低吼一声,抬刀横斩,使出全身力气喊出那个名字:
“邪——光——斩——!”
刀锋没砍中机械臂,但节奏感十足的鼓点在空气中炸开,下一秒,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极具观赏性的战斗姿态】
【自动激活满级技能:极冰·裂波剑】
寒流瞬间席卷全场,冰晶顺着地面疯长,机械臂被冻住一半,针头离幼体皮肤只剩三厘米。
“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咬牙催动眼罩,痛觉屏蔽拉到最大,右腿往前一滑,手掌贴地,把体内所有能量全灌进地面。
咔嚓——
环形冰阵轰然成型,幼体被缓缓托起,整个身体包裹在半透明的冰壳里。那根该死的针头也被冻结在空中,像博物馆里的展品。
可就在这时,幼体腹部突然鼓了起来,皮肤迅速膨胀,变得又薄又亮,活像个充气气球。紧接着,一行鲜红数字浮现在肚皮上:
00:03
倒计时开始了。
“哈?!这都行?!”我趴在地上,冷汗直流,“泡泡尿布炸弹?谁家育儿DLC搞生化恐怖袭击?!”
墙壁开始渗出黑色代码液,天花板簌簌掉渣,整个房间摇晃得像地震现场。我看了一圈,岑烈和裴昭还在远处对付虫族残余,根本赶不过来。
只有我一个。
“行吧。”我抹了把脸,“当爹的总不能看着崽子炸成烟花。”
我把太刀插进冰层固定住身体,双手紧贴地面,继续输送能量。冰壳越厚,倒计时走得越快。
00:02
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跳几乎同步。
00:01
“闭眼!”我自己喊了一声,然后——
轰!!!
冰雕炸了,但没有冲击波,没有火焰,只有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泡泡腾空而起,像过年放的彩带炮,慢悠悠飘向天花板。
每个泡泡里都映着一张脸——赫尔德的脸。
而且全是不同角度的惨叫画面:有她摔键盘的,有她被奶瓶砸中的,还有一次她偷偷重启世界结果卡在登录界面哭爹喊娘的……
“啊啊啊——我的核心代码!!”她的声音从无数泡泡里同时传出,回荡在整个空间。
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家长应急处理满分】
【解锁新防御技:泡泡消消乐】
【被动吸附负面能量,并转化为娱乐化投影】
“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录直播?”我撑着站起来,卫衣已经被冰碴划得七零八落,“人生有bug”几个字彻底没了。
泡泡们还在飘,有些碰到墙就开始变形,沙发变成扭曲的毛毛虫,婴儿车轮子开始逆时针旋转,连地板都出现了轻微重力偏移。
更麻烦的是,赫尔德的残余代码没散,那根巨型注射器虽然碎了,但针头碎片正悬浮在半空,隐隐拼凑成新的程序结构。
幼体还昏迷着,漂在半空的冰潭上,呼吸微弱,胸口那颗星核忽明忽暗,像快没电的灯泡。
“别死啊兄弟,咱俩还没算账呢。”我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它的体温,烫得吓人。
就在这时,一只触须轻轻勾住了我的鞋带,软乎乎的,像是在求安慰。
我叹了口气,脱下仅剩半截的卫衣,对着天花板一阵猛扇。
“来来来,都聚一块儿,别到处乱飘!”
风一吹,泡泡们果然开始聚集,撞在一起的当场爆开,每炸一个就放出一段录音:
“宇宙重启是因为我WiFi连不上……”
“我说过一百遍不要用粉色主题!!”
“陆沉你听着!你就是个非法备份档!我要把你格式化!!”
最后那句刚放完,一个特别大的泡泡卡在角落,怎么都不破,里面赫尔德正穿着围裙端菜,头顶还顶着锅盖,满脸通红地喊:“今天是我生日……你们谁记得?”
我愣了下,“这都能录下来?”
话音未落,幼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嘴巴一张,吐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结晶,灰扑扑的,散发着淡淡的奶腥味。
我一脚踩下去,咔嚓。
系统立刻弹窗:
【成功化解高危育儿危机】
【亲子防卫体系正式激活】
【可升级模块新增三项:抗毒奶涂层、防突袭警报、情绪安抚共振】
我刚想笑,眼角余光却瞥见那块结晶碎屑落地后,竟慢慢蠕动起来,重新凝聚成微型注射器形状。
天花板上的最后一个泡泡还在挣扎,赫尔德的脸扭曲着,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
我抬头盯着它,手慢慢摸向太刀。
刀柄沾了血,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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