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幼体站着,它睡得跟块发胀的泡面饼似的,胸口一起一伏,口水还在冒彩虹泡泡。右眼的黑眼圈有点发烫,左眼罩倒是温温的,像刚晒过太阳的键盘垫。系统没再蹦提示,也没弹新任务,安静得让我怀疑它是不是偷偷去更新驱动了。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给这小家伙掖掖不存在的被角时,脚底下的白地突然动了。
不是晃,也不是裂,是像往池塘里扔了颗石子,一圈圈数据涟漪从中间荡出来,啪嗒啪嗒地往外扩。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踩空也没摔,这地方压根没重力逻辑。
涟漪中心往上拱,一块破斗篷先冒头,接着是张熟悉的臭脸——初代阿修罗雕像又来了,这次还自带灯光秀。它双眼射出两道红光,扫过全场,连躲在角落打呼噜的罗特斯宝宝都没放过。
“检测到家长模式技能库解锁!”机械音炸得人耳膜嗡嗡响,“启动育儿适配协议!”
话音未落,我怀里俩小祖宗同时睁眼。
不是慢慢醒的那种,是“啪”一下瞪圆,瞳孔放大三倍,嘴巴自动对准悬浮在空中的奶瓶阵列,开始疯狂吸吮。咕嘟咕嘟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有人按了十台豆浆机的启动键。
“你们这是要进化成液态生物?”我低头一看,安图恩幼体的小肚皮已经鼓得像充了气的泳圈,罗特斯宝宝更离谱,触须都泛起了奶白色的光晕。
我还想说点啥,眼角余光一瞥,岑烈那边出事了。
他正蹲在地上抠鞋底的数据残渣,突然浑身一抖,双臂肌肉“噌”地鼓起来,血管暴起,典型的血之狂暴前兆。我刚想喊他冷静,结果他张嘴吼了一声,喷出来的不是血气,是一道乳白色液体弧线,精准灌进最近那个奶瓶。
“我靠!”他低头看自己胳膊,“我成什么了?母婴店自动售货机?”
奶瓶接满一瓶,自动漂走,下一瓶立刻补位。他想收手,可肌肉自己在跳,跟被电了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陆沉!”他嗓门都劈叉了,“快想办法!我感觉自己像个高压冲奶枪!”
我没理他,因为裴昭那边也炸了。
他原本想拔剑查探情况,剑刚出鞘一半,“幻影剑舞”自动触发。可剑气没斩出去,反而在空中扭成五线谱,叮叮咚咚地播放《小星星》变奏曲,音波一圈圈绕着罗特斯宝宝转。
那小八爪鱼仰着头,触须左右摇摆,一脸享受,甚至还用一根触须打着节拍。
“这……这不是战斗技能。”裴昭脸色铁青,“这是我手机铃声!谁给我设的?!”
“你上周抽奖送的儿童套餐附赠铃声包。”我提醒他,“你说‘听着挺萌’。”
“闭嘴!现在不是复盘审美问题的时候!”
他想收剑,可剑气不受控,每放完一遍《小星星》,自动循环下一首——《两只老虎》来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紧跟其后,旋律越来越欢快,节奏越来越鬼畜。
“再播《挖呀挖呀挖》我就自废剑魂!”他咬牙切齿。
还没等我安慰两句,墨无痕那边又出状况。
他本来想闪现到雕像那儿查点信息,结果“鬼影步”一踩,整个人卡了。不是瞬移失败,是动作分裂——前一秒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左边,再下一秒又闪回原位,身体高频抖动,像老电视信号不良。
更绝的是,他每闪一次,就得完成一套固定动作:弯腰、轻拍背、晃肩膀,嘴里还被迫哼出电子合成音的《摇篮曲》,调子歪得能气哭AI。
“我……我动不了……”他声音断断续续,“系统……把我编……程了……”
“你现在是哄睡机器人。”我总结,“还是带故障的那种。”
我抱着娃往后退了三步,试图理清思路:“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岑烈是冲奶机,裴昭是儿歌播放器,墨无痕是抽搐版摇床,而我……”
话没说完,脚踝一凉。
低头一看,罗特斯宝宝滑了过来,一根触须轻轻缠上我的小腿,另一只手扒拉我裤腿,仰头,眼睛水汪汪的:“爸爸……抱。”
我僵住了。
不是因为吓,是因为这语气太熟了——跟我家楼下三岁小孩撒娇一模一样。
“你叫我啥?”我低头问。
“爸爸。”它又喊了一遍,声音软得能掐出水,“要抱抱。”
我看了看它,又看了看还在喷奶的岑烈、放儿歌的裴昭、抽搐哼曲的墨无痕,最后抬头看向那雕像。
它正缓缓下沉,破斗篷一点点化成光点。
“权限已移交。”它留下最后一句,“咸鱼即权威。”
说完,整个人“噗”地散了,连个烟都没留。
我叹了口气,把手里刚接满的奶瓶塞进安图恩嘴里。它叼着奶嘴,眼睛都不眨,继续吸,腮帮子一鼓一鼓。
“行吧。”我说,“既然系统觉得我适合当爹,那就看看这‘家长模式’到底有多离谱。”
话音刚落,背后空气嗡的一震。
一道半透明界面缓缓浮现,标题闪着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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