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妮的腿是软的，被队员搀扶着，才没有瘫倒在后台。

星跃引力没了，她的公司，她的靠山，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一个娇小的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来人梳着浅黑色高马尾，头顶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派派她脸上挂着甜甜微笑。

“温乐妮姐姐，别急着走呀。”派派的声音软糯，“安的先生收购你们公司后，我还没传达完呢。”

温乐妮的队员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派派。

派派毫不在意，蓝绿色的大眼睛弯成月牙：“你和张沈薇的赌约，必须履行。”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

“现在，立刻，打开你的手机，全网直播。”

“给她，磕头道歉。”

“你做梦！”一个队员忍不住尖叫起来，“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欺负？”派派天真地歪了歪头，“哦，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的合约也一起被收购了。从法律上讲，你们现在都是我们方海莲娱乐的资产。不听话的资产，下场一般都很惨哦。”

这时，张沈薇在津姜的拥护下走来。

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温乐妮脸上。

“还不开始？”张沈薇的声音很轻，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时间很宝贵。”

温乐妮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推开护着自己的队员，从包里摸出手机。

她深吸几口气，才终于点开了直播软件。

【前排围观，听说要磕头道歉？】

【资本太狠了，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直播间开启的瞬间，在线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

温乐妮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自己的脸，然后缓缓后退，让张沈薇的身影也纳入画面。

“我……”她的喉咙干涩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跪下。”张沈薇言简意赅。

这两个字劈开了温乐妮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双膝一软，在后台所有工作人员、练习生，以及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注视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咚。”

膝盖骨与坚硬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后台鸦雀无声。津姜站在张沈薇身后，心脏猛地一缩。

这……就是她说的“杀人诛心”。

温乐妮俯下身，冰冷的地面贴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输了……我不该挑衅你……”

【太狠了太狠了，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

【温乐妮完蛋了，偶像生涯彻底结束。】

弹幕彻底爆炸。

就在温乐妮准备磕下第二个头时，张沈薇忽然开口：“停。”

她走上前，从温乐妮无力的手中拿过手机，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磕头太没新意了，而且，一次性的道歉怎么够呢？”

她一边说，一边在温乐妮的微博上飞快地编辑着什么。直播间的几十万观众，眼睁睁地看着她操作。

张沈薇把手机屏幕转向镜头，也转向跪在地上的温乐妮。

“欢迎@温乐妮 加入青柠气泡大家庭。”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小狗狗，会很听话的。[爱心]”

轰——

温乐妮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这条微博，就是一道刻在她灵魂上的烙印。

“小狗狗”……

一种奇异的麻木感包裹了她。斗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原来最终的归宿，只是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也好……

当狗，就不用再思考，不用再挣扎了。

“看，这样不是更有趣吗？”张沈薇关掉直播，将手机扔回温乐妮怀里。

她蹲下身，凑到温乐妮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恶魔般的低语。

“现在，站起来，去给我倒杯温水。”

温乐妮僵硬的身体动了。她没有抬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爬起来。

她的背影，不再是踉跄，绝对的服从。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演播大厅：“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个……绝对超乎你们想象的特殊团体！”

话音未落，派派已经拉着雪梨、楚迁、玉纤纤几人走上了舞台，她们身后，还跟着三个截然不同的身影，金发金翼格罗扎，神情冷傲可儿琮琮，怯生生冯米哆。

“哈喽大家好！”派派抓过话筒，对着台下和镜头露出一个甜化的笑容，“我们是来自魔界的恶魔哦~”

“卧槽！”

“什么玩意儿？魔界？！”

派派完全不在意，笑嘻嘻地指向身后的格罗扎三人。

“然后呢，这些是我们的新伙伴，来自天界的天使！”

轰——！

无数手机高高举起，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海。

“疯了吧！真的是恶魔和天使！那翅膀……那光环……这特效得花多少钱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选秀！”

格罗扎对着镜头，优雅地展开了自己那对流光溢彩的金色羽翼，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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