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海弥·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她头顶牛角的光芒,已从墨色凝结成灰。
她走进临时搭建的“医疗室”布景,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廉价道具的气味。
张沈薇坐在桌后,指尖划过那叠所谓的“历史资料”,眼神像在审视一张废纸。
“医生。”海弥·伊在桌前站定,双手垂在身侧,摆出标准的表演姿态,“我是历史学者,想请教关于上古魔物的繁衍问题。”
“繁衍?”张沈薇抬眼,目光是一把精准,剖开对方的伪装,“具体指哪方面?”
海弥·伊有些发干。“比如……龙之恶魔一族,是否需要特殊的繁衍仪式?”
布景外,软小妮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龙角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不需要。”张沈薇放下资料,身体前倾,声音不大,却贯穿全场,“龙之恶魔的繁衍并无特殊。真正特殊的,是它们角的激活机制。”
她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向海弥·伊,像秒针在倒数。
“你的资料写得很清楚,‘龙之恶魔需定期接受同源刺激,维持稳定’。”张沈薇在她面前站定,吐出的气息几乎拂上海弥·伊的脸,“所以,你真正想问的,是‘繁衍’,还是‘刺激’?”
海弥·伊的呼吸乱了。牛角上的死灰色迅速被点燃,转为灼人的粉红。
“我……我只是作为历史学者,进行学术考证……”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考证?”张沈薇的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那我也是在考证。牛之恶魔的发情期在满月前后三天——这个资料,你是从哪本‘文献’里查到的?”
血色瞬间涌上海弥·伊的脸。
“那是……记载……”
“记载?”张沈薇的手已经抬起,食指精准地、不带一丝温度地点在海弥·伊的牛角根部,“那这份‘记载’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的角,从踏进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变色?”
“啊!”一声惊喘。海弥·伊浑身剧震,双腿发软,若不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她会当场跪下。
那不是痛。
那是一种电流过载般的酥麻,顺着脊椎炸开,让她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倒灌,意识一片空白。
“牛之恶魔的角,对触碰极度敏感,尤其在满月前后。”张沈薇的声音平直得像在宣读尸检报告,“今天是满月后第二天。所以,你现在一定……很难受。”
海弥·伊死死咬住下唇,她头顶的牛角,那粉红色已经亮到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CUT!”蒲露兰的声音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完美!张力太棒了!休息五分钟!”
张沈薇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灰尘。她转身走向监视器,留给海弥·伊一个冷漠的背影。
海弥·伊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肺部火烧火燎。牛角上那亮粉色缓缓褪去,沉淀为一种混杂着屈辱与不甘的深紫色。
“海弥老师。”玉纤纤凑过来,鼠耳朵担忧地扇动。
“我没事。”海弥·伊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却出卖了她,抖得不成样子。
她走到片场边缘,背靠冰冷的石柱,试图平复那仍在四肢百骸里冲撞的余韵。
软小妮就站在不远处,龙角上的紫光幽微。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海弥·伊从对方眼中看到的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更让她心寒的东西——麻木的怜悯。
“习惯就好了。”软小妮的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个必然的未来,“她的每一次触碰,都是在给你打上烙印。你会反抗,然后你会习惯,最后你会期待。”
“我不是你。”海弥·伊转过头,牛角上的深紫色仿佛更浓了。
“是吗?”软小妮没有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场!准备!”蒲露兰的扩音器再次响起。
废墟深处的“魔物议事厅”,群戏。
楚迁站在中央,羊角上电弧噼啪作响。“人类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我们必须准备。”
“准备打仗吗?”派派的兔耳朵抖个不停。
“是谈判。”玉纤纤小声反驳。
“谈判?”软小妮冷笑,“人类会跟我们谈判?”
“那你说怎么办?”楚迁质问。
争吵中,张沈薇从废墟外走了进来。她换上了剧中“人类医生”的麻布长袍,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所有魔物的争执戛然而止。
“人类!”派派惊叫。
“别紧张。”张沈薇放下药箱,目光扫过全场,“我不是来打仗的。”
“你来干什么?”楚迁的羊角电光更盛。
“我是医生。”张沈薇走到场地中央,在所有魔物警惕的注视下,直接坐了下来,“听说这里有伤员。”
“你觉得我们会信你?”软小妮的龙角亮起紫光。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张沈薇打开药箱,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效率。她看也没看玉纤纤,直接开口:“鼠之恶魔,尾巴的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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