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一点,训练室的灯光被调到最暗,只留下一束幽冷的光打在投影幕上。
张沈薇站在幕前,遥控器轻轻一按,一个由无数细密眼瞳盘旋、聚合而成的黑红色logo跳了出来,诡谲而华丽,仿佛活物般在屏幕上缓缓转动——浦露兰顶奢品牌【深渊之眼】。
“这是……”派派盯着那个logo,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黑红色的兔耳朵不受控制地向后压平,紧贴着发根。
“你的第一个全球代言。”张沈薇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她切换到下一页,一封合作邮件的截图占据了整个屏幕。“【深渊之眼】是浦露兰国家博物馆和顶奢品牌联名推出的珠宝系列,主打概念是‘凝视深渊,深渊回望你’。”
楚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上诡异的光,她垂在肩头的黑色麻花辫纹丝不动:“张老师,恕我直言,这个级别的品牌,为什么会找一个……刚起步的我们?”她措辞谨慎,但质疑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们没找‘你们’。”张沈薇放下遥控器,踱步到派派面前,目光如炬,“他们要的是你,或者说,是你在博物馆里,展现出的‘妖皇’。品牌方的人,看到了你之前的那组照片。”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团队刚刚建立的集体感。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派派身上。
玉纤纤立刻举手,浅黑色的高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张老师,代言费给多少?”
“五百万,全球推广。”张沈薇报出的数字让空气都凝滞了一瞬,雪梨倒吸一口凉气,连玉纤纤都睁大了眼睛。但张沈薇没有给她们任何消化这个数字的时间,紧接着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派派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像是有个无形的钩子勾住了她的心脏。昨天那一个亿的播放量还压在心头,她对“条件”这两个字已经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
“广告拍摄必须融入《深渊凝视》的视觉特效,七天内,交出成片。”张沈薇点开邮件附件,一份密密麻麻的拍摄方案跳了出来,“品牌方要求,电影级视效,全球同步投放。做不到,合作终止,并且,你们需要承担前期筹备产生的所有费用。”
训练室里死寂了三秒。
“七天?!”雪梨那对金色的双马尾猛地甩了一下,声音都变调了,“电影级视效的广告片,从拍摄到后期七天?!张老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物理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赶吗?”张沈薇转过头,墨绿色的眼眸像淬了冰,扫过雪梨,然后是其他人,“国际顶奢品牌的广告拍摄周期通常是三个月。给你们七天,不是侮辱你们的专业能力,恰恰相反,是看中了派派的神器能力。他们在赌,赌传说中的‘妖皇’,能创造奇迹。”她顿了顿,语气更冷,“如果创造不了,那只能证明,你们的‘妖皇’,一文不值。”
格罗扎的白色波浪长发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微微摆动,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张老师,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派派负责核心演绎,你们六个,负责辅助拍摄和后期统筹。”张沈薇点开方案的第一页,“广告分三个场景——博物馆、珠宝店、虚空空间。每个场景,都必须融入《深渊凝视》的视觉元素。”
可儿琮琮的绿色长发从肩头滑落,她小声问:“虚空空间……要怎么拍?全是绿幕和特效吗?”
“对,这是重点。”张沈薇切换到一张虚空空间的概念图,充满了诡异的美感,“品牌方要求,派派在虚空中召唤《深渊凝视》,让画作的眼睛和派派的眼睛,产生共鸣,最终融为一体。”
派派盯着屏幕上那双巨大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眼睛,喉咙一阵发紧:“我……我要怎么演?我根本……”
“你不用演。”张沈薇关掉投影,训练室重归昏暗。她走到派派面前,俯下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你只需要盯着镜头,让你眼睛里的东西,出来。”
派派的红色瞳孔骤然收缩。
“让你身体里的‘妖皇’,睁开它的眼睛。”张沈薇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在她温热的眼角轻轻划过,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他们要的,是你的恶魔之眼。”
“恶魔之眼?”派派的声音都在抖。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在裤缝边缘来回摩挲,指尖冰凉刺骨。
“那就学。”张沈薇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冷硬,“这是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两个小时,解决这个问题。”
尖锐的话语让派派身体一僵。
“第一步,凝视。”她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颤抖着写下这两个字,“我需要盯着一个目标,注意力完全集中。”
玉纤纤立刻接话:“目标就是镜头。”
“第二步呢?”楚迁飞快地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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