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训练室的空调已经呜呜地响了两个小时。

闷热的空气被驱散，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依旧盘踞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派派蜷在沙发里，手里攥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头顶那对标志性的黑红色兔耳朵也热得耷拉下来，没什么精神。这几天的极限创作，几乎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楚迁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冰镇饮料，挨个递给玉纤纤、雪梨她们，最后将一瓶放在派派手边，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张老师还没来？”雪梨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两条灿烂的金色双马尾随之晃动，声音里透着一丝焦躁。

“应该快了。”玉纤纤划开手机屏幕，浅黑色的高马尾利落地垂在肩头，“她说四点半到。”

话音刚落，训练室的门被推开。

张沈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她今天穿得颇为休闲，黑色的短袖衬衫，墨绿色的长裤，但那股迫人的气场却丝毫未减，像一把出鞘的冰冷利刃。

“都在。”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将平板电脑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惊醒。

“今天要讨论招妖幡的粉丝体系。”

派派瞬间坐直，耷拉的兔耳朵也跟着警觉地挺立起来，那双红色的瞳孔紧紧锁着发光的屏幕，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粉丝体系？”

“对，平台给你打造了一个‘妖力粉丝团’专属体系。”张沈薇指尖在屏幕上一点，一个设计繁复的界面跳了出来。界面中央，是一面巨大的、仿佛在猎猎作响的赤色招妖幡，无数细小的符文图标环绕着它缓缓流转。“一个让你和你的粉丝深度绑定的系统。”

楚迁好奇地凑过去，黑色的麻花辫垂在肩头：“深度绑定……是什么意思？”

“通过完成任务，积累妖力值，然后升级。”张沈薇划到下一页，屏幕上出现一张金字塔形的等级表，“从最低级的‘妖灵’，到最高级的‘妖皇’，一共十个等级。等级越高，解锁的权限和福利就越多。”

玉纤纤举了下手，蓝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探究：“任务具体指什么？观看视频、直播互动、购买周边、参加线下活动？”

张沈薇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的敏锐：“基本都说对了。”她点开任务列表，上面密密麻麻，“每个任务都有对应的妖力值。简单来说，粉丝为你付出的每一分时间、精力和金钱，都会被量化成数据，成为他们在这套体系里晋升的阶梯。”

派派盯着屏幕上那面招摇的赤色幡旗，喉咙有些发干。她想起了自己那五百万的违约金，现在，粉丝也要被明码标价地捆绑在这辆战车上。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尖锐：“这个系统……听起来像个氪金游戏。”

张沈薇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直视着她，墨绿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商业的本质就是交易，派派。平台投入了五十万开发这个系统，你是第一个拥有它的艺人。这不是游戏，这是为你铺好的路。”

训练室里安静了三秒。

五十万。

又一个沉甸甸的数字，像一块新的巨石，压在了那五百万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

雪梨放下了饮料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张老师，这个系统什么时候上线？”

“下周。”张沈薇的语速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周一上线，周五你们有一场直播，正好测试系统的核心互动功能——万妖集结。”

格罗扎拨开垂在脸颊旁的白色波浪长发，疑惑道：“万妖集结？”

张沈薇点开一个演示视频。画面里，派派的3D模型出现在一个炫目的虚拟舞台中央。“直播时，粉丝发送特定弹幕，就能触发舞台特效。妖力等级越高的粉丝，触发的特效越华丽。同时，你们可以发起投票，让粉丝决定你的表演内容。”

派派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眉头紧锁：“投票决定？比如决定我下一首歌唱什么？”

“对。”

“这……会不会让粉丝觉得我没有主见？”派派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这是她最抗拒的事情。

“推广。”张沈薇重新拿起平板，点开一个方案，“平台为你们量身定制了一档S+级综艺，作为这个系统的启动和推广企划。”

“S+级综艺？！”雪梨的惊呼声打破了沉寂，连一直沉默的格罗扎都睁大了眼睛。

派派的兔耳朵“噌”地一下竖得笔直，心跳漏了一拍。S+级，那是业内最顶级的资源，是无数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对。”张沈薇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她点开平板的另一个文件，“综艺名叫《万妖集结令》，核心玩法就是利用‘妖力粉丝团’系统，召唤粉丝，完成线上与线下结合的跨次元任务。”

可儿琮琮的绿发垂下，小声问：“跨次元任务？”

“比如第一期，你们在线上发布一个任务，让粉丝去我们指定的城市地标，寻找隐藏的‘妖灵’符文并拍照上传。”张沈薇划着企划书，“你们根据照片质量和粉丝的妖力等级，挑选出最符合要求的粉丝，邀请他们来录制现场，和你们一起完成最终的线下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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