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方海莲娱乐公司的休息室里,派派蜷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零件,投入到庞大机器的运转中,唯独她被遗忘在此,像一只被暴雨淋湿后找不到巢穴的兔子。
黑红色的兔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几乎贴住脸颊,红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却没有丝毫神采。
“派派,你的心率再次超过120。”冯米哆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模拟的担忧,“压力指数正在逼近阈值。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我知道……”派派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只是……很乱。”
“乱?”冯米哆的声音里透出关切,“需要我为你分析当前的情绪构成吗?恐惧占比47%,迷茫31%,愤怒12%,还有10%的未知情感波动。”
派派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米哆。有些东西,不是数据能分析清楚的。”
“比如,一个疯子许诺的未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派派猛地抬头,看见格罗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白色的长卷发在灯光下泛着不染尘埃的光泽。她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人声,休息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派派紊乱的心跳。
“格罗扎……”派派的声音带着一丝寻求庇护的颤抖。
格罗扎没有走近,只是靠在门边,冰蓝色的眼眸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她:“你在怕她。”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她知道我的事!她知道妖皇血脉!”派派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恐惧,“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吗?”
“我没有。”格罗扎的回答斩钉截铁,“但从她让你扮演‘引路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也知道了。”
派派愣住了,血色从脸上褪去:“你……你早就知道她知道了?”
“从昨天拍摄现场,那盏‘意外’掉落的灯开始。”格罗扎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她想试探你的极限,更想试探我的反应。与其等她一步步揭开底牌,不如让她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张沈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室内凝重的气氛。“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她说着,目光在格罗扎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完全落在了沙发上那只受惊的小兔子身上。
“怎么,不敢收?”张沈薇轻笑一声,自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是一只用红宝石雕刻的小兔子,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颗细小的黑钻,在灯光下闪烁着狡黠又诱人的光泽。
“这……”派派被那抹红色刺得眼睛发酸。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张沈薇蹲下身,让自己能平视派派,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深潭,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不喜欢吗?”
派派的心脏狂跳起来,脸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她想说不喜欢,想把它推开,但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让她嘴唇翕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很漂亮。”
“那就戴上吧。”张沈薇的语气不容置喙。她拿出项链,自然地绕到派派身后。
派派感到张沈薇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后颈敏感的肌肤,那种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兔耳朵都绷直了。项链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锁扣“咔哒”一声轻响,像某种契约的烙印。
张沈薇绕回她面前,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嗯,果然很适合你。”她伸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只红宝石兔子,“红色,和你的眼睛一样。”
派派猛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派派。”张沈薇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蛊惑。
派派被迫抬起头,红瞳里满是慌乱:“怎……怎么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害怕我。”张沈薇的指尖从项链上移开,轻轻抚上派派的脸颊,感受着那里的滚烫和微颤,“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张沈薇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声音低沉而磁性,“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未必是个坏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推你一把,让你成为你本该成为的样子。”
她的气息越来越近,派派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想推开她,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派派,你知道吗?”张沈薇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呢喃,“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不是因为你的血脉,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的眼睛。”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派派的眼角:“这双眼睛里,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也藏着一小簇火苗,一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燃烧的火焰。我想做的,不是占有你,而是给那簇火苗,添一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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