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海莲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会议室里那些质疑和审视的目光,仿佛还在灼烧她的神经。
张沈薇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她身后。方海莲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太阳穴,力道精准地揉捏起来。
“张总,这不合……”方海莲的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下意识就要躲开。
“别动。”张沈薇的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胛骨上,那力道不大,却像一枚钉子,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拂过方海莲的耳廓,“开了一上午的会,你在会议室里像个斗士,现在弦绷得太紧,会断的。”
方海莲咬紧了下唇,那一点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不敢再动,只能任由那双修长的手指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画着圈。那感觉很奇怪,既是冒犯,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一股温热的电流从触点传来,强行驱散着她脑中的疲惫和尖锐的对峙感。
“放松一点,方总。”张沈薇的指腹在她穴位上加重了力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你看,你赢了他们。”
“我只是……陈述事实。”方海莲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吗?”张沈薇低声问,手指的动作未停,“那现在,你舒服吗?”
这个问题像一个圈套。方海莲的呼吸一滞,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理智的抗拒。“……嗯。”一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她唇间逸出。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股热流“轰”地冲上脸颊,烧得她耳根都滚烫。
张沈薇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
她收回手,那份带着侵略性的安抚骤然消失。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海莲烧得通红的侧脸和耳廓,墨绿色的眼眸里尽是玩味,“方总,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说实话的时候却这么容易脸红。以后在商场上,别人会以为你很好欺负的。”
“我没有!”方海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反驳,却在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时,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好了,去吃饭吧。”张沈薇并不追击,转身走向门口,“下午还有一场硬仗。”
“等等!”方海莲几乎是冲动地叫住她。
张沈薇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方海莲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底的问题:“张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支持我的方案?它不符合正常的商业逻辑,甚至……很天真。”
张沈薇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玩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方海莲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你的方案,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方海莲的心湖,“方总,这个世界被太多规则和标签框住了,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活成了别人期待的样子,多无趣。”
她的目光落在方海莲身上,带着一种评估的意味,“我想看看,当所有人都追求速成的‘产品’时,你这个‘天真’的计划,能不能养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点……真实的,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张沈薇墨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炽热光芒,“而你的‘归心计划’,就是我的试验田。我提供土壤和养分,你负责耕种。”
方海莲怔怔地看着她,心脏被这番话狠狠撞击了一下。试验田?耕种?这些词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却又被那份炽热所吸引。
“所以,好好做。”张沈薇转身,墨绿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声音隔着走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让我的试验田……颗粒无收。我会一直看着。”
方海莲站在原地,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四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饭。
“方总。”楚迁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推了推眼镜,“我听说,公司要启动一个叫‘归心计划’的新项目?”
“嗯。”方海莲从与张沈薇的对话中抽离出来,点点头,“今天上午的会议,刚刚通过。”
“是什么样的项目呀?”派派好奇地眨着眼,黑红色的兔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方海莲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三人,认真地说:“简单来说,就是彻底改变现有的艺人培养模式。我们不再追求速成和流量,而是要真正地关注你们的内在成长。”
“另外,‘归心计划’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就是慈善。”方海莲继续说,“我们会定期组织你们去一些偏远地区,进行‘陪伴式公益’。”
“陪伴式公益?”楚迁的镜片后闪过一丝思索,“具体是指?”
“不是捐钱捐物,不是走马观花地作秀。”方海莲的声音变得温柔而有力,“是真正地走进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的生活里。教他们唱歌,带他们画画,引导他们用艺术来表达自己。我们要做的,是成为他们成长路上的一束光,而不是一群高高在上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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