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阿兰市的朝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海莲娱乐的会议室。
云爱捧着策划书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兴奋。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绿蓝双拼假披肩衬衫裙，娃娃领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可爱，白色斑点天然中长筒波比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小腿，绑带骑士靴的鞋跟在地毯上轻轻点着节奏。
“《次元破壁计划》……”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荔枝眼里闪烁着光芒，“听起来就很酷！虚拟岛、二次元、解谜游戏……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经纪人津姜靠在会议桌边，蓝色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泽。她穿着那件黄火渐变披肩系带裙，黑色连裤袜勾勒出笔直的腿部线条，悬垂式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量身定制的陷阱，或许更贴切。”津姜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声音冷静得像冰，“平台砸了三个亿，邀请的都是自带腥风血雨的顶流。小爱，这不是让你去玩的。”
“我知道！”云爱点头如捣蒜，深蓝色的法式慵懒风发型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是很好的曝光机会嘛！”她迫不及待地翻开策划书，当目光落在“首期嘉宾名单”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名单上赫然写着：张小橘、云爱、雪梨、派派……
“……小橘姐姐也参加？”云爱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下子变得又轻又细，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策划书的边缘，纸张被捏得发皱。
津姜的弧形眉微微一挑，倒三角形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昨晚那场‘特别训练’，把你吓破胆了？”
“不是！”云爱猛地抬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姜姐，我们能不去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我没法面对她。”
津姜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去？云爱，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觉得平台花大价钱请你，是看上了你那几个动漫宅舞视频吗？”
云爱被她的话刺得脸色一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们买的，是剧本。”津姜走到云爱身边，修长的手指点在策划书上“张小橘”和“云爱”两个名字之间，像是在连接一道看不见的电流。“是你，是她，是张沈薇。是你们三个人的爱恨情仇，是昨晚那种摆在台面上、让所有人看好戏的紧张感。你和张小橘的冲突，才是这个综艺最大的看点，是平台愿意砸钱买的‘剧本’。你现在说不去？”
“那我算什么？供人取乐的小丑吗？”云爱的眼圈瞬间红了，荔枝眼里蓄满了泪水和不甘，“我不想再伤害小橘姐姐了……那天在天台，我已经……”
“但你已经伤害她了。”津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进云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从你点头答应做沈薇姐姐的‘女朋友’那天起，你就亲手把刀递给了张沈薇，然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刀刀捅向张小橘。现在说不想伤害，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没有！我也不想的！”云爱终于崩溃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沈薇姐姐对我那么好，我能怎么办？我怎么拒绝她？而且……而且……”
“而且你也喜欢她，对吗？”津姜打断了她，小狗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小爱，我不管你心里到底向着谁。但你要明白，在娱乐圈，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现在的身份，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躲是躲不掉的。”
云爱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津姜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继续用那种蛊惑般的语调说道：“你真的甘心吗？永远活在别人的故事里，被当成张沈薇宣示主权的工具，被当成刺激张小橘的棋子。所有人都提起你时，标签都是‘那个谁的女朋友’，‘那个抢了别人位置的女孩’。”
云爱猛地抬起头，哭花的脸上满是倔强。
“这个节目，是你的机会。”津姜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一个把‘棋子’的标签撕掉的机会。虚拟岛是个封闭的环境，张沈薇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去。在那里，你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你只有你自己。”
云爱擦掉眼泪，重新看向那份被自己捏皱的策划书。她的目光落在“虚拟岛规则”那一页。
“表演任务、解谜任务、社交任务……”她喃喃自语，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表演任务，是你最擅长的领域。解谜任务，考验的是脑子。社交任务……”津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考验的是人心。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那就去。站到她面前，站到全国观众面前，用你的实力告诉所有人，你云爱，不是一个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洋娃娃。”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许久，云爱深吸一口气，眼里的迷茫和恐惧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她重新拿起策划书，小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
“好。”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参加。”
她抬起头，直视着津姜，那双漂亮的荔枝眼里仿佛燃起了火：“我不止要参加，我还要赢。我要拿到最终大奖，拥有我自己的虚拟形象。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云爱，靠的是自己。”
津姜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好。这才是我带的艺人。”她收回目光，恢复了职业的口吻，“我现在去联系平台。录制时间在下周一，这几天你把状态调整好，表演方案提前准备几套。”
“我知道了！”云爱用力点头，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去吧。”津姜挥了挥手，“回去好好研究策划案。记住，晚上八点，方总要见你，别迟到。”
“方总？”云爱愣了一下。
津姜的笑容意味深长：“你的‘剧本’，总导演当然要亲自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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