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玲珑短剧工作室。
玛希狩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模糊,霓虹初上,像一片流动的星屑。距离和张沈薇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却已心乱如麻。衣帽间被她翻得凌乱,三套精心挑选的衣服被弃置在沙发上,没有一件能让她满意。
最终,她还是选了那件最简单的黑色修身连衣裙。它像一层皮肤,包裹住身体,也包裹住那份不安。她对着镜子,用口红描摹出锐利的唇线,试图用精致的妆容掩盖眼底的疲惫与恍惚。镜中的人,艳丽,冷静,却唯独不像她自己。
手机在桌面震动,屏幕亮起,是张沈薇的消息:“还有一个小时。期待见到你,玛导。”
那句“玛导”像一根针,刺在玛希狩最敏感的神经上。她抓起手机,指腹在那两个字上反复摩挲,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视线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办公桌紧锁的抽屉上。
鬼使神差地,她找出钥匙,打开了抽屉。那个黑色丝绒盒子静静躺在角落,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她拿了出来,指尖微颤地打开。那条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丝袜,散发着和张沈薇身上如出一辙的清冽香气,瞬间攫住了她的呼吸。
这件“信物”像一道无形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她那晚的失控与沉沦。她本该感到屈辱,可指尖抚过那冰凉丝滑的触感时,心底涌起的,却是一阵战栗的渴望。
“疯了……”她低声咒骂自己,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将盒子放进手包最内侧的夹层,像是藏起一个罪恶的秘密,锁好办公室,头也不回地离开。
晚上七点,方海莲娱乐大楼楼下。
张沈薇斜倚着她的黑色宾利,夜风吹起她黑色长裙的裙摆,上面用金线绣着的繁复花纹,在路灯下流转着诡异的光。她没有看手机,只是安静地看着车流,长发披散,冷艳的侧脸仿佛一座冰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玛希狩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她下车的瞬间,张沈薇的目光便精准地锁定了她。那目光像无形的探照灯,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腰线,最后停留在她略显僵硬的步伐上。
“准时,”张沈薇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辨喜怒,“很好。”
玛希狩走到她面前,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能感觉到张沈薇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她精心构筑的防备。“张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玛导今天很美。”张沈薇忽然上前一步,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玛希狩胸前的一缕发丝,凑近鼻尖轻嗅,“这个香水……是想盖住我的味道?”
玛希狩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张沈薇顺势扣住了手腕。她的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我……”玛希狩想说“这是工作场合的礼貌”,话到嘴边却变了味,“您不喜欢吗?”
“不,”张沈薇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喜欢诚实的猎物。上车。”她松开手,绅士般地为玛希狩拉开车门。
车内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香气,无孔不入地包裹住玛希狩。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玛希狩攥紧了手包,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在想《逆光者》的投资?”张沈薇打破了沉默,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
“是。”玛希狩抓住机会,立刻坐直身体,“关于后续的资金,我想跟您详细汇报一下我们的……”
“工作的事,待会儿可以慢慢谈。”张沈薇打断了她,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我听说,你的女主角今天受伤了?”
玛希狩的心猛地一沉,她怎么会知道?“一点小意外,不影响拍摄进度。”
“是么?”张沈薇轻笑一声,“我听说的版本可不一样。旧伤复发,还新添了伤口,闹着不去医院,差点耽误了别人的场次。玛导,你手下的人,似乎不太懂规矩。”
这话看似在说宋悦萱,却字字句句敲打在玛希狩心上。她想起了下午自己那瞬间的动摇,一股冷汗从背脊冒了出来。“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会处理。”
“处理?”张沈薇的语气冷了下来,“玛导,我投的不仅是钱,还有我的时间。我不希望我的投资,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情绪和意外,变成一场笑话。你明白吗?”
“我明白。”玛希狩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知道,这是警告。
车子在一栋私密性极好的高档公寓楼前停下。张沈薇领着她走进专属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的金属四壁倒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狭小的空间里,张沈薇身上的香气和压迫感愈发浓重。
“紧张?”张沈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玛希狩嘴硬道,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
张沈薇缓步走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紧紧攥着的手包上。“你似乎很宝贝你的包。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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