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张沈薇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如碎钻般洒满人间。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暖色调的台灯,光线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投下一片孤岛般的光晕,将房间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暧昧的阴影里。
派派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在身侧紧紧攥着衣角,红色的眼瞳里映着那片昏黄的光,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她紧张地注视着办公桌后那个模糊的轮廓——张沈薇。
张沈薇靠在真皮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痕迹。她没有看派派,目光仿佛穿透了落地窗,落向了窗外更远的地方。
那份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派派,”张沈薇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带着一丝蛊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派派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抖,她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得像是随时会散掉:“我……我不知道……”
“是吗?”张沈薇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她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让派派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缓步走到派派面前,阴影将她笼罩,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我以为,你会知道。毕竟,你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心脏猛地狂跳起来,派派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强迫自己迎上那道目光:“我……我今天……做错什么了吗……”
“做错?”张沈薇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派派滚烫的脸颊,动作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却带着审视的意味。“不,你没做错。你做得……太好了。”
派派愣住了,红色的眼瞳里满是迷茫和不安:“太……好?”
“嗯。”张沈薇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你陪着木榕,鼓励槿花。像个真正的队长一样,不是吗?”她顿了顿,指尖顺着派派的下颌线缓缓上移,停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捻动,
“连鳄梨都对你另眼相看。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对不对?被需要,被依赖,被……敬佩。”
那句“敬佩”像一根针,刺破了派派强撑的镇定。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声音也大了些:“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该做的?”张沈薇收回手,后退一步,重新回到灯光下。她倚着办公桌,双臂环胸,眼神变得深邃而冷冽。“派派,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用‘该做的’这种词了?我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想做’。”她特意加重了“你想做”三个字,像是在提醒着什么约定。
派派的脸色一白,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可……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怕搞砸了……”
“谁说的?”张沈薇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派派,抬起头看着我。”
派派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红色的眼瞳里盛满了惊惶和水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张沈薇凝视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需要成为鳄梨,也不需要成为木榕。你只需要成为我需要的那个派派。一个听话、乖巧、能替我安抚好她们的工具。这就够了。”
“工具……”派派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哭腔溢出来,“可……可是我……我想当一个好队长……我想保护她们……”
“保护?”张沈薇的语气里带上一丝嘲讽,“就凭你?派派,别忘了你是什么。你是妖皇血脉,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怪物’。是我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你现在的一切。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去‘保护’别人?”
“我……”派派被堵得哑口无言,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张沈薇的眼神却柔和了下来。她再次走上前,将摇摇欲坠的派派拥入怀中。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像情人间的低语,带着致命的安抚:“傻瓜,哭什么。”她轻轻拍着派派的背,“我不是在怪你。你做得很好,真的。我只是……不喜欢你离她们太近。尤其是鳄梨。”
派派被她紧紧抱着,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清冽又强势的香水味。那种混合着掌控与安抚的温暖,让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开始一点点融化,又升起新的迷茫。她把脸埋在张沈薇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依赖:“沈薇姐……”
“嗯?”张沈薇轻声应道,手掌安抚地在她背上画着圈。
“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派派的声音更小了,带着一丝委屈,“我怕她们不听话,会惹你生气……”
“我知道。”张沈薇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但声音依旧温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以后离鳄梨远一点,好吗?她太聪明,也太危险,我不希望你被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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