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方海莲娱乐的会议室里,空气沉闷得像是凝固了。
猫小妖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金色双马尾上只系着最简单的发圈。她安静地坐在张沈薇身边,怀里紧紧抱着玩偶兔小妖,一双星河般的眼眸里盛满了局促不安。她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敏锐地捕捉着室内的每一点声响,轻轻抖动。
“今天开会,是为《国风女团挑战赛》的事。”方海莲坐在主位,声音打破了沉寂。她将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节目组发来了正式邀请,猫小妖作为新人,有机会参加。”
“真的吗?”猫小妖的眼睛瞬间被点亮,控制不住的尾巴都从衣服下摆探了出来,在身后开心地小幅度摇晃。
“但有个条件。”张沈薇翻开文件,指尖在其中一行字上点了点,眉头也随之蹙起,“节目组提的要求,我觉得非常不妥。”
米诺探头过去,只扫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们这是要小妖在舞台上故意‘失控’?打翻道具,好给他们营销一个#反差萌#的热搜?”
“什么意思呀?”猫小妖歪着头,没听懂。
“就是让你在台上假装控制不住猫的本能,故意把表演搞砸。”隋伊辉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他们觉得这样有话题,能让你爆!”
猫小妖愣住了。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是张沈薇一遍遍教她的话。
“可是……可是沈薇姐说,舞台要真诚,不能骗观众。”
“没错。”张沈薇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猫系特征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是哗众取宠的工具。如果他们非要坚持这个剧本,这比赛我们不参加也罢。”
“我不同意。”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安的粒菊走了进来,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挺拔,腰间的时灵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他深邃的蓝黑色眼眸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我妹妹的舞台,不能被这么糟蹋。”
猫小妖看着突然出现的安的粒菊,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那天在练习室,他也是这样突然出现,笨拙地递给她一罐小鱼干,对她说:“小妖,做你自己,别被任何人改变。”
“那我们怎么办?”米诺望向方海莲,“真要放弃这次机会吗?”
方海莲沉默了片刻。
忽然,她笑了。
“不放弃。我们去跟节目组谈,他们要是不改,我们就把这事儿捅出去。”
“捅出去?”张小谲有些担忧,“这样……不是把节目组彻底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方海莲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我方海莲创办这家公司,就不是为了让艺人靠歪门邪道上位的。猫小妖是我们的人,她的舞台,得由我们说了算。”
下午两点,节目组办公室。
导演是个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一见张沈薇和安的粒菊进来,立刻堆起一张职业化的笑脸。
“张老师,安先生,快请坐,快请坐。”他热情地招呼着,“是为了小妖参赛的事吧?”
“是的。”张沈薇开门见山,“我们看了合同里的附加要求,无法接受。”
导演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哪里不合适?我们这也是为了小妖好嘛,现在的观众就吃这一套‘反差萌’,你看多少新人都是靠这种小意外出圈的。”
“出圈?”安的粒菊的声音淬了冰,“你的意思是,让我妹妹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故意出丑,沦为别人的笑料?”
“不不不,安先生您误会了。”导演连忙摆手,“我们只是想增加一点趣味性,让观众感受下小妖天然的可爱。”
“她的可爱,不需要刻意制造。”张沈薇没再多言,直接打开平板,调出一段视频推到导演面前,“她的猫系特质是天生的,不是用来博眼球的工具。”
视频里,猫小妖穿着那双特制的高跟鞋,在空旷的练习室里一遍遍练习走姿。她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汗水浸透了发丝,贴在脸颊上,那张小脸上却始终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导演脸上的油滑笑容,终于一点点消失了。
“我懂你们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换上一副推心置腹的腔调,“但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没有话题,艺人实力再强也出不了头。”
“那就让我们用实力创造话题。”张沈薇合上平板,态度坚决,“如果贵方坚持原来的要求,我们只能退出比赛。”
“退出?”导演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们想清楚后果了吗?《国风女团挑战赛》是今年最大的S级项目,错过了这次,猫小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也比让她在舞台上被当成小丑消费要好。”安的粒菊站起身,手掌按在了时灵剑的剑柄上,皮革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妹妹的价值,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导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宣传部吗?准备一下,可能要应对一场公关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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