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儿!” 不等沈涟漪说完,沈佑安突然沉声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方才沈涟漪说话之际,沈佑安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额角甚至渗出了一丝细汗。
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敢在赫连霁面前提谢凝,还敢暗含不满,这丫头真是少不更事。
沈涟漪被父亲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着沈佑安:
“爹爹,我……”
“休得胡言!” 沈佑安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向赫连霁时,脸上已换上了歉意的笑容:
“王爷见笑了,小女年纪尚轻,不懂事,随口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那日的事,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不小心,跟谢二小姐没什么关系。”
赫连霁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点破,只是淡淡地道:
“沈相不必如此,那日沈小姐并未做错什么,是那谢二小姐性子太过烈了。”
沈佑安见赫连霁并未生气,可却不敢放松,他心里清楚得很:
别看他如今是当朝丞相,可这位置是近十年才争来的,对于十六年前云丘兵变和燕都宫变的内情知之甚少,赫连枫已严令下去,不许当年知情的人大肆宣扬,毕竟是皇家秘辛,容不得世人乱嚼舌根。
可沈佑安却也听过不少风言风语,知道谢凝的父亲谢晏,就是当年那个让朝野上下闻风丧胆的摄政王萧南晏,更是赫连霁与当今陛下赫连枫的亲兄长。
之前在皇帝宫宴时,他不明就里地护着女儿,可后来弄清楚打女儿的人是谢晏次女谢凝,所以,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谢晏与赫连枫这层关系,他从未跟女儿提过,就是怕她不知轻重,惹出祸端。
就连女儿再一次被谢凝打伤,他心里虽恨得牙痒痒,可转念一想谢晏的身份,便连半句指责的话都不敢说。
只因,谢晏手握兵权,又是当朝皇帝的亲兄长,绝非他一个刚站稳脚跟的丞相能惹得起的。
眼下女儿斥责谢凝,可谢凝亦是眼前这位六王爷的亲侄女。
虽然,他瞧着赫连霁对这位小侄女看似并无情分,可人家毕竟是血脉亲情,保不齐哪句话没说对得罪了这位姑爷,亲事可万万莫生变故,他连忙岔开话题:
“王爷,咱们不说这些琐事了。尝尝这道水晶虾饺,是后厨特意给您做的,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赫连霁夹了一只,刻意将话头从谢凝身上引开,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赫连霁微笑着夹起尝了一口,赞道:
“味道果然不错。”
宴席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沈佑安几次想提亲事,都被赫连霁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他从夏收聊到朝堂新政,又从新政聊到京中新开的戏班,句句都客客气气,却始终绕开了最关键的婚期。
沈涟漪端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指尖泛白。
眼看宴席快到尾声,爹爹始终未问婚期一事,她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漪儿有一事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赫连霁看过来,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
“数月前,王爷向陛下请旨赐婚,不知,王爷想将大婚之期,定于何日?”
这话一出,前厅瞬间安静下来。
沈佑安和夫人姜氏互看一眼,满脸皆是紧张之色。
他不是不想提,而是不敢提。
只因,整晚赫连霁始终不接话茬,猜不透这位六王爷心中所想,生怕提了当面驳回,伤了面子。
眼下女儿沉不住气,主动提起,沈佑安生怕赫连霁嫌她不知矜持,轻看了她。
赫连霁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才缓缓开口:
“沈小姐,此事是本王的不是。近来朝中事务繁多,加上本王前些时日身子不适,婚期之事确实耽搁了。”
他抬眼看向沈涟漪,眼神诚恳:
“不过你放心,本王并未反悔,只是还需些时日,待事情理顺,定会亲自登门,与丞相商议婚典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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