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籍籍无名的岳飞,你说他带着六万步卒,把冒顿的十万铁骑杀得溃不成军,折损过半?
朕给你重新说话的机会。
面容坚毅的李承儒恭敬行礼,从容答道:
父皇,儿臣所言绝无虚妄。
“北齐与西胡边境的战况,儿臣一直派斥候密切监视,所有战报都如实呈递,绝无半点虚假。”
庆帝深知长子李承儒的秉性,明白他不会在军情上撒谎。
正因如此,庆帝才更加难以接受,忍不住再次追问。
谁知李承儒这愣头青,竟不知安抚君父,又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行了,朕明白了。陈萍萍!”
“老臣在!”
庆帝踱至陈萍萍面前,背着手俯视仰头的他:
“朕命你查的事,可有结果?”
陈萍萍当即颔首:
“回陛下,已查明 ** 。”
“司理理所在的锦衣卫,实为冒名顶替。庆国境内除北齐锦衣卫外,另有一支根深蒂固的情报组织。”
“其密探尤擅隐匿,若非我们全力彻查,险些被他们借锦衣卫之名瞒天过海。”
庆帝微微点头,神色稍霁:
“可知其归属?”
陈萍萍眯起双眼,心头如压巨石,愈说愈觉沉重。
“查明了。”
“隶属北齐军统,而军统的掌控者,老臣推测极可能是北齐皇室直接管辖,北齐圣子亦在其中占据重要地位。”
说罢,他呈上一份奏折:
“陛下,此乃捣毁军统据点后整理的密报,请御览。”
李承儒虽好奇,却不敢上前窥视。
林若甫紧锁眉头,原本已对疏羞之言半信半疑,此刻听闻北齐竟有如此可怕的情报机构,心中紧闭的闸门再度裂开一道缝隙。
庆帝在殿中来回踱步,反复翻阅奏折,良久才将其掷予林若甫:
“林相,你也瞧瞧,替朕掂量掂量,这北齐军统对我庆国的威胁究竟几何?”
浏览奏折内容时,林若甫鬓角冷汗涔涔。
沉默许久,他闭目凝神数息,终肃然道:
“陛下,军统不除,庆国将无秘密可言!”
闻言,庆帝坐回软榻,先是轻笑,继而呵呵两声,最终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确实,毫无秘密可言,说不定我们此刻的对话,明日便会呈上北齐皇帝的御案!”
“北齐,好个北齐,好个军统。”
“鉴察院啊鉴察院,敌人在你们眼皮底下壮大多年,你们却只顾盯着锦衣卫不放。”
“这些年,鉴察院是否老迈,连头脑也迟钝了?嗯——陈萍萍?!”
轮椅上的陈萍萍神色阴郁,心中泛起苦涩,低头拱手道:
“陛下,老臣的确老了。”
庆帝轻笑一声,朝众人挥袖道:
“退下吧,朕此刻不想见你们,明日再来。”
待陈萍萍等人离去,庆帝懒散地躺上软榻,目光晦暗难测。片刻后,他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锐利。
“军统!哼,朕倒要瞧瞧,你们能藏到几时?”
“步兵胜骑兵,岳飞!”
“上杉虎啊上杉虎,这名字朕听着都替你害臊。”
林若甫回到相府,独自 ** 厅中,连烛火也未点燃。
原本他已决心不再针对范闲,可北齐情报的泄露,又让他动摇。
这扇心门一旦重启,便再难闭合。
若说此前他对疏羞之言尚有疑虑,如今已深信不疑。
先前他欲向叶灵儿求证,却中途作罢。但这一次,他必须查明 ** ,以慰林珙在天之灵。
打定主意,林若甫抬头望向渐近的烛光。
回府后,他即刻命门客袁宏道寻来叶灵儿与林婉儿。
恰逢叶灵儿留宿相府,省去不少麻烦。
“老爷,**和叶**到了。”
林婉儿牵着叶灵儿的手步入大厅,见四周漆黑,不由蹙眉:
“父亲,为何不点灯?”
林若甫慈爱一笑,示意二人入座,随后命袁宏道点亮烛火。
“老袁,你先退下。”
袁宏道虽感诧异,仍躬身离去。
见父亲支开袁宏道,林婉儿愈发困惑:何事连心腹门客都需回避?
叶灵儿同样不解,自己身为外人竟被留下,其中必有蹊跷。
“父亲,究竟出了何事?”
林婉儿聪慧过人,见叶灵儿未被支开,立刻意识到父亲要谈的事与叶灵儿相关。
林若甫神情凝重地望向叶灵儿与林婉儿,沉默片刻后开口:
“婉儿,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或许会对你造成极大影响,但为父希望你能始终以林家为重,你……能做到吗?”
林婉儿心头一颤,但面对父亲肃穆的目光,她虽有迟疑,最终还是坚定颔首:
“爹,女儿永远是林家的人。”
得到这句承诺,林若甫神色稍缓。
他的视线转向叶灵儿,叶灵儿立刻绷直脊背,暗自揣测: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让林相如此慎重,还特意留我在场?
“灵儿,老夫有一事相询。”
叶灵儿喉头发紧,却不敢回避林若甫锐利的眼神,急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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