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墨家据点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瑾正帮秦风更换绷带,指尖触到他肩头未愈的伤口时,院外突然传来墨石压低的声音:“萧公子,出事了!”
萧珩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院门口,隔着门缝与墨石对话。
阿瑾和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墨石向来沉稳,若非急事绝不会如此失态。
“说清楚,怎么回事?”萧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刚去西市打探消息,听说李嵩一早就在宫门外跪了半个时辰,说是要向陛下揭发‘定北侯旧部谋反’,还请求下旨彻查京城所有可疑据点!”
墨石的声音透着焦虑,“现在禁军已经开始在西城挨家挨户搜查了,再过两条街就到这里了!”
阿瑾心头一沉,放下手中的伤药走到门边:“他怎么突然敢诬告谋反?难道是察觉到我们没离开京城?”
“未必是察觉,更像是搜捕无果后的狗急跳墙。”
秦风扶着桌沿站起身,脸色虽白,眼神却很锐利,“谋反是重罪,一旦坐实,陛下必然会下死命令追查。
李嵩这是想借皇权的力量,把我们逼出来。”
萧珩眉头紧锁,转身走到桌边铺开信纸:
“得立刻给三皇子传信,让他在朝堂上想办法压下这件事。
一旦彻查令下来,墨家的据点就算再隐蔽,也经不住禁军地毯式搜查。”
“我去备马!”墨石转身就要走,却被阿瑾叫住。
“等等,现在城门肯定盘查得更严,你骑马出去太扎眼。”
阿瑾快步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石板,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制信筒,“用墨家的‘飞鸽传书’,直接送信到东宫侧门的联络点,比你亲自跑一趟快,也更安全。”
墨石接过信筒,点头应下:“我这就去后院放飞信鸽!”
看着墨石匆匆离去的背影,翠儿端来一杯热茶递到阿瑾手中:“姑娘,李嵩会不会真的找到什么证据了?”
“他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用‘诬告’这一招。”
阿瑾抿了口热茶,压下心底的躁动。
“他现在就是赌陛下对‘谋反’二字的忌惮,想借势扩大搜捕范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三皇子那边的消息。”
秦风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着胡同口的动静:
“我最担心的是那些被李嵩安插在朝堂上的党羽,他们肯定会跟着起哄,给三皇子施压。
赵大人虽然能帮着说话,但毕竟势单力薄。”
“那就再给赵大人也传一封信。”
萧珩写完给三皇子的信,又拿起一张纸,“提醒他在朝堂上咬住‘无凭无据、诬告重臣’这一点,同时暗示李嵩搜捕多日无果,可能是故意夸大其词,意图排除异己。”
阿瑾凑到桌前,看着萧珩落笔:“再加一句,让赵大人提及当年定北侯在边关平叛的功绩,对比李嵩如今的举动,或许能触动陛下念及旧情,暂缓彻查。”
萧珩颔首,笔尖一顿,在信末添上了这层意思。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紧接着墨石快步回来禀报:
“信已经送出去了!另外,我让守在胡同口的弟子留意禁军动向,一旦有情况立刻回报。”
“好。”
萧珩将写给赵大人的信折好,递给墨石,“这个你收好,若是三皇子那边半个时辰内没有回音,就用暗线传给赵大人府中的亲信。”
墨石刚把信收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禁军的吆喝:“开门!奉旨搜查!”
众人脸色骤变,萧珩立刻示意墨石顶住门,自己则拉着阿瑾和秦风往内院走:
“暗梯在东厢房的衣柜后面,你们先躲进去,我来应付!”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
阿瑾拉住他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就说你是这家的主人,我是你的远房表妹,来京城投奔你的。
秦风伤重,就说他是你的管家,得了风寒卧病在床。”
“这主意可行。”秦风立刻点头,“翠儿和墨石就装作府里的仆役,这样更自然。”
萧珩不再犹豫,快速将东厢房的衣柜推开。
后面果然有一道暗门,里面是狭窄的石阶。“你们先躲在里面,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他压低声音叮嘱,随后将衣柜归位,转身与阿瑾走到正厅。
墨石刚把顶门杠挪开,大门就被猛地推开,几名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簇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官员走了进来。
那官员眯着眼扫过院子,最后将目光落在萧珩和阿瑾身上:“你们是什么人?这院子是谁的?”
“回大人,在下萧某,是这院子的主人,世代经商,最近刚从江南回来。”
萧珩拱手行礼,语气从容,“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家乡遭了水灾,来京城投奔我。”
阿瑾也适时低下头,装作怯懦的样子:“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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