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木桥,也没有去上游浅滩。她的第一个目标,是右营的“军械库”——一个把守相对松散、存放着备用的弓箭和部分锋利铁器的木棚。这里,是张杰那一百迂回部队准备领取补充装备的地方。
木棚外有两个守卫,正靠着柱子打瞌睡。秋雅屏息靠近,在数米外停下。她伸出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心念集中。
“滋啦……”
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电流声响起。两道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紫色电弧,从她指尖悄然弹出,在夜色中划过两道微不可察的淡紫轨迹,精准地击中两个守卫的后颈。
两人身体猛地一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瘫倒,昏迷过去。秋雅控制了电量,只是将他们击晕。她快步上前,将两人拖到阴影处,然后闪身进入军械库。
里面堆放着不少木弓、骨箭和磨制的石斧、木矛。秋雅的目标明确——那些为数不多、用从地铁上拆下的铁片打磨而成的刀斧和箭镞。她将这些相对精良的铁器收集起来,大约有二三十件,然后用找到的麻绳捆成一大捆,扛在肩上,悄然离开。
接着,她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穿梭在营地边缘,来到关押着一些“不听话”或“左营同情者”的简陋禁闭屋附近。这里只有一个看守,正无聊地打着哈欠。同样是一道细微的紫电,看守无声倒地。
秋雅打开木门,里面关着七八个面黄肌瘦的汉子,看到她,都吓了一跳。
“想活命,想吃饱饭,就跟我来,别出声。” 秋雅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她将肩上那捆铁器扔在地上,“拿上,这是你们的投名状。”
这些人早对元华的统治不满,此刻见“夫人”突然出现,还带来了武器,虽然惊疑不定,但求生的本能和对现状的痛恨让他们迅速做出了选择。他们默默地捡起刀斧,跟在秋雅身后。
秋雅没有给他们分配复杂任务,只让他们潜伏在营地通往木桥的必经之路两侧,等她信号。这些人虽然战力不强,但制造混乱、拦截溃兵足够了。
处理完这些,时间已接近子时。秋雅抬头看了看阴沉无星的夜空,深吸一口气,朝着营地中央、连接左右营的那座木桥方向,疾步而去。
木桥两端,右营这边,雷子已经带着两百名挑选出来的精锐,黑压压地聚集在桥头附近的阴影里,人人手持武器,杀气腾腾。只等信号响起,便要冲过桥去。
左营那边显然也有所察觉,桥头灯火比往日明亮,人影绰绰,夏洛高大的身影隐约可见,他身边站着徐朗和大春,还有数十名左营的好手,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秋雅没有靠近任何一边,她在距离桥头几十米外的一处稍高土坡上停住,这里视野开阔,能同时看到桥两端的景象。
她闭上眼睛,全力感应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引导它们向双臂、向掌心汇聚。这一次,她没有丝毫保留!
双臂渐渐传来熟悉的麻痹和胀痛感,皮肤下仿佛有紫色的细小电蛇在游走、窜动。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竟隐隐泛起微紫的光晕。
桥头,雷子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对岸,有些不耐烦地低声对身边人道:“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信号?” 他指的是张杰那边迂回成功的信号。
就在这时——
“元华背信弃义!欲血洗我左营!左营的兄弟们,备战!” 夏洛洪亮而愤怒的吼声突然从左营桥头响起,如同惊雷划破夜空!显然,左营的哨探也不是吃素的,右营的异常集结终究没能完全瞒过。
几乎在夏洛吼声响起的同时,右营后方,上游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和喊杀声,火光隐隐闪现——那是张杰的迂回部队,似乎被左营提前埋伏了?还是发生了内讧?
雷子脸色一变,顾不得再等信号,拔出腰刀,狂吼道:“妈的!被发现了!兄弟们,跟我冲!杀过桥去!”
“杀——!” 两百右营精锐齐声呐喊,如同决堤洪水,涌向木桥。
左营那边,夏洛怒吼一声,身先士卒,竟不退反进,带着左营好手也冲上桥头,准备迎击!大春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棒,吼声如雷,紧紧跟在夏洛身侧。徐朗则留在稍后指挥,脸色凝重。
狭窄的木桥瞬间成为血肉磨盘!双方最精锐的力量狠狠碰撞在一起!刀斧交击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爆发,在夜空中回荡,盖过了溪流的潺潺。
雷子力大无穷,手中一把铁刀舞得虎虎生风,接连劈倒两个左营汉子。夏洛更是勇不可当,一拳就将一个右营精锐连人带武器轰飞下桥,落入漆黑溪水。
战斗瞬间白热化,鲜血飞溅,不断有人倒下。木桥在众人的踩踏和冲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是现在!
土坡上,秋雅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桃花眼中,紫色的电光疯狂涌动,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双手高举过头顶,十指张开,对准了木桥中央——那战斗最激烈、双方首领和核心成员最为集中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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