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指尖的符纸刚触到棺盖,整座墓室突然剧烈震颤,头顶的石屑如骤雨般砸落,江澄下意识将金凌往身后一拽,剑穗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却被石壁开裂的轰鸣声盖了大半。
“怎么回事?”蓝思追扶着墙边的陶俑站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陶俑的手臂本就松动,经他一扶竟“咔嚓”一声断裂,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张泛黄绢布。
魏无羡却没心思去看那绢布,他盯着棺盖边缘突然亮起的血色纹路,瞳孔骤缩:“是血引机关!刚才碰棺盖的人,手上是不是带了伤?”
话音刚落,金凌“啊”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方才搬开甬道里的断柱时,他不小心被碎石划了道小口子,此刻伤口早已结痂,却不知为何又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麻烦了。”蓝忘机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避尘剑已出鞘,剑身上的寒气将逼近金凌的血色雾气劈散。那些雾气触到剑风便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活物般往后退去,重新聚拢在石棺周围,竟在棺盖上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腾——那图腾一半是卷云纹,一半却是岐山温氏的太阳纹,两种纹路纠缠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射日之争时,被战火焚过的战场印记。
魏无羡蹲下身,用陈情笛的尾端轻轻拨弄着地上的绢布,绢布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只依稀能辨认出“温氏余部”“藏金”“云梦”几个字眼。他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之前在甬道里看到的那些壁画,壁画上最后一幅,正是一群黑衣人背着棺木,往云梦方向去了。
“这墓主人,恐怕不是单纯的温氏余孽。”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落在棺盖的缝隙处,“你们看,这棺盖的锁扣是云梦江氏的样式,但上面的花纹又是温氏的手法,像是两个人一起打造的。”
江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你的意思是,当年有江氏的人与温氏勾结?”
“不一定是勾结。”蓝忘机走到棺旁,伸手按在棺盖的太阳纹上,那纹路竟微微发烫,“或许是迫不得已,或许是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石棺突然“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了一下。紧接着,棺盖开始缓缓移动,血色纹路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棺身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了一道小小的溪流。
魏无羡一把将金凌拉到自己身后,陈情笛横在唇边,随时准备召出阴虎符:“小心点,这里面的东西,恐怕不是善茬。”
棺盖移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药香。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棺内躺着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面容早已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但他的手指上,却戴着一枚完好无损的玉佩——那玉佩的形状,正是云梦江氏的莲花样式。
“这玉佩……”江澄的呼吸一滞,他快步上前,想要看清那玉佩的细节,却被魏无羡拦住了。
“别碰!”魏无羡的声音里带着警示,“你看他的胸口。”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男子的胸口处,插着一把短剑,剑柄上刻着温氏的太阳纹。而短剑的周围,竟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皮肉还保持着淡淡的血色,像是刚被插进去不久。
蓝思追突然“咦”了一声,他指着男子的手腕说:“你们看,他的手腕上有勒痕,像是被铁链绑过。”
魏无羡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棺底,突然发现棺底的木板上刻着一行小字,因为常年被尸体压着,字迹有些模糊。他用陈情笛将尸体轻轻拨开,终于看清了那行字:“吾乃江枫眠座下弟子江厌,为保温氏遗孤,甘受此劫,若有后人见此,望善待温氏余脉,勿要再启争端。”
“江厌?”江澄猛地睁大眼睛,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我父亲座下,何时有过叫江厌的弟子?”
魏无羡也皱起了眉头,他在云梦待了那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伸手摸了摸棺底的字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不像是近期刻上去的。
就在这时,棺内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胸口的短剑“咔嚓”一声断裂,腐肉里钻出无数黑色的虫子,朝着众人爬来。
“是尸蛊!”蓝忘机低喝一声,避尘剑挥出一道蓝光,将靠近的虫子斩成两半。那些虫子被斩碎后,竟流出绿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魏无羡立刻吹响了陈情笛,尖锐的笛音在墓室里回荡,那些尸蛊像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往后退去,重新钻回了尸体里。但那尸体却像是被笛音唤醒了一般,缓缓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红光。
“糟糕,这尸体被人下了咒,变成了凶尸!”魏无羡的脸色凝重起来,“而且看这凶尸的怨气,比普通的凶尸要强上数倍,恐怕是用活人炼出来的。”
江澄一剑刺向凶尸的胸口,剑锋却被凶尸的骨头弹了回来,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惊讶地说:“这凶尸的骨头怎么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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