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回那个可爱的信封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沉默了片刻,夏生抬起头,望向身边一直安静等待、目光温柔的幸村精市,轻声问道:
“其他人的信……部长、精市前辈,有给出去吗?”
他下意识地改变了称呼,从略显正式的“部长”换成了更显亲近的“精市前辈”。
幸村精市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真实而灿烂。
平时会直接叫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发小的真田,也只有私下偶尔才会如此。
其他人大多称呼他为“幸村”或“部长”。
幸村本人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对于大多数人,他其实都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礼貌与距离,带着些许“高岭之花”般的疏离感。
但是,对于夏生……这个聪慧、努力、有时过分懂事又背负着秘密的孩子,对他而言,的确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由衷地希望,两人之间能够建立起更深厚的信赖与羁绊,能够更加亲近。
而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刻,单独将信封交给夏生,幸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或许是因为太过聪慧早熟,夏生总是容易思虑过重,将很多事情埋藏在心底。
这次出行,他隐约感觉夏生心里似乎压着某些事情,一种不易察觉的紧迫感萦绕在这孩子周围。
因此,幸村精市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明确地传达自己的心意:
我看到了你的付出,我感激你的存在,我完全地信任你。
所以,夏生,不必总是独自承担一切,试着更多地敞开心扉,更多地……依赖我一些吧!
“还没有呢,”幸村微笑着回答,声音柔和,“夏生你是第一个哦~”
他注视着夏生微微睁大的眼睛,补充道:
“而且,我也想让你知道,无论信中写了什么,此刻能和你单独分享这段旅程,对我而言,也是独一无二的。”
巴士轻轻摇晃着,窗外的海景不断向后掠去。
一种无声的、温暖而坚实的信任感在夏生心中涌动,让他一阵动容。不知怎的,他忽然就直接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信赖。
“一会儿公民馆过后,部长,你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没有询问目的地,没有探究原因,幸村精市只是微笑着颔首,答应得干脆利落。
他相信夏生做事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这份无条件的支持,便是他此刻能给与的最好的回应。
到达公民馆后,夏生目标明确,径直朝着存放钢琴的地方走去。
像他们这样慕名而来的游客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见这次来的是两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好心地指引了路径后,还特意温馨地进行了提示。
“建议两位同学远远看看就好啦,那架钢琴……据说不太吉利,被诅咒过呢,还是不要亲手去碰了。”
夏生和幸村对视一眼,心中自然不信这种玄乎的说法,但面上还是礼貌地感谢了小姐姐的关心,随后便走向了那架承载着过往悲剧的钢琴。
它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蒙着一层岁月的尘埃,仿佛与周遭的明亮格格不入。
夏生先是像个普通游客一样,请幸村帮自己与钢琴合影留念,接着又拜托旁边一位穿着西装男工作人员为他们拍了一张合照。
做完这些,夏生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神秘传说充满好奇的中二少年表情,兴致勃勃地开口了。
“叔叔,我想弹弹这架传说中被诅咒的钢琴!感觉超酷的!”
“小朋友,这可不行!这钢琴真的不吉利!”
那西装男脸色骤变,连忙摆手阻止。
“它的上一任主人麻生圭二,本来是个前途无量的钢琴家,结果有一天晚上突然发疯,放火烧了自己的家,还杀害了妻子和女儿……听说大火里还传出了《月光》的琴声,太邪门了!”
听到这个与事实完全相悖的说法,夏生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当然知道当年真相,也知道钢琴中的秘密。
现在这个时间点,那个黑心的村长还活着,所谓的诅咒传说,不过是某些人为了掩盖钢琴里秘密而散播的烟雾弹。
他装作更加好奇的样子,追问道:
“既然这样,那在大火里,这架钢琴是怎么完好保存下来,还搬到公民馆的?我查的资料都说这是麻生先生最后的遗物呢!”
“啊,这个……这个肯定不是他死前弹的那台真品啊!”
西装男眼神闪烁,急忙解释。
“不过,这架钢琴也的确是麻生先生生前对外演出用过的!”
“而且,更诡异的是,半夜经常有人路过这里时,会听到里面传出《月光》的琴声,可走近一看,根本空无一人!自从那场悲剧后,就没人敢碰这架钢琴了!”
西装男喋喋不休地渲染着恐怖氛围,企图吓退眼前的少年,却发现他越说,这熊孩子的眼睛反而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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