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化防御的宏伟蓝图在三人头脑风暴中逐渐清晰,但一个现实的问题立刻摆在面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阿木急需的传感器、电路板、各种规格的线材和专用工具,苏沐晴想要的示波器、更精密的测量仪器,都不是靠林烨之前那种零敲碎打的搜刮能凑齐的。要实现这个技术飞跃,必须进行一次有明确目标、有组织的外出搜刮行动。
林烨很清楚,自己不能每次都亲力亲为。作为基地的核心和最高战力,他必须坐镇中枢,应对可能出现的重大威胁。阿木和苏沐晴是技术研发的绝对核心,他们的价值体现在后方,绝不能轻易涉险。因此,组建一支忠诚可靠、有一定战斗力的“搜刮小队”,负责执行具体的物资获取任务,就成了基地发展的必然需求。
这个人选,林烨心里早就有过盘算。通过蒲公英视野的长期观察,他对本小区内除自己以外的幸存者情况了如指掌。除了他自己这栋楼,小区里还有两拨人。一拨是躲在1号楼地下室的一家三口,男人是个文弱的中年教师,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女儿,性格胆小谨慎,几乎从不露面,靠灾变前的存货苦苦支撑,生存能力堪忧,暂时不具备外出行动的价值。另一拨,是住在5号楼顶楼的两个年轻男人,一个叫大牛,一个叫小武。
林烨对这两人观察了很久。大牛和小武灾变前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建筑工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强力壮,有把子力气,胆子也相对大些,不像那一家三口那样完全与世隔绝。他多次看到他们两人结伴,在小区内的垃圾堆、废弃车辆以及一些无人居住的住户里小心翼翼地翻找食物和有用的东西。他们的行动还算谨慎,尽量避开危险,而且到目前为止,没发现他们有过主动攻击其他幸存者或杀人越货的行为,属于在末世底层挣扎求存、但尚未完全堕入黑暗的那一类人。更重要的是,他们长期在此活动,对小区及周边环境非常熟悉。
前几天,林烨开始进行初步接触的试探。他利用一架从玩具店找到并改装过的微型无人机,在一次大牛和小武搜寻无果、略显沮丧时,悄悄飞到他们附近空投了一小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并附上一张纸条,用打印的字迹写着:“用劳动换取稳定食物和安全。有意回复,放置原处。” 这是一种低风险的试探,既能展示一定的能力(拥有无人机),又避免了直接照面的危险。
今天,他收到了回复。在约定的地点,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用烧黑的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干啥活?管饱吗?安全吗?” 字迹潦草,但意思明确。这表明他们确实有强烈的生存需求,并且对林烨提出的条件产生了兴趣。
林烨决定进行面对面的谈判,地点选在小区中央的小花园。这里视野开阔,便于观察四周动静,也方便必要时迅速撤回据点。他让阿木在3号楼顶用加装了镜片的简易望远镜负责警戒策应,苏沐晴则在基地内留守。
见面时,林烨全副武装,消防斧斜挎在背,腰别匕首,神情冷峻,气场沉稳,充分展现主导地位。大牛和小武则显得有些紧张,手里紧握着磨尖的钢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但更深层的是对食物的渴望和一丝对未知的期盼。
林烨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出条件,声音清晰而有力:“帮我外出搜寻指定物资。清单我来提供,区域我来指定。每次任务完成后,根据你们带回物资的价值,兑换相应的食物、干净的饮用水、基础药品。”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伸手指向自家那栋被奇异植物层层包裹、宛如堡垒的3号楼,“如果表现良好,通过考察,你们可以获得一个更安全的落脚点——搬进那里。”
为了展示诚意,他当场抛给他们每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同时,他也毫不含糊地明确了规则,语气转为严厉:“任务期间,必须绝对听从我的指令。不准私藏任何发现的物资,一切缴获归公。不准节外生枝,主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必须按照预先制定的方案立即撤退,保命第一。规矩只有一次机会,违反任何一条,合作立即终止。”
大牛和小武看着手里实实在在的食物和水,又望向那栋令人心生敬畏的安全堡垒,艰难地咽着口水。在朝不保夕的末世,稳定的食物来源和绝对安全的住所,诱惑力是致命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默了几秒钟后,重重地点了头。他们受够了饥寒交迫、日夜提心吊胆的日子,愿意用冒险换取一线生机。
人员初步招揽到手,但距离成为合格的搜刮队员还差得远。接下来是紧迫的装备和训练。林烨不可能也绝不会给他们配发枪械等热武器,那不仅危险且难以控制。他为他们配备的是冷兵器和简易护具:加固过的消防斧作为近战主武器,用钢管精心削磨的长矛用于中距离对抗,以及用厚皮革和木板捆绑制成的简易臂盾。防御方面,则依靠搜刮来的摩托车头盔和多层厚衣物改造的护具,重点保护头颈和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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