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对上两大亲王,两人更是坐都坐不稳。
可是前院男丁里,也只有这两个能说得上话。
实在没法子,贾母也觉得不是办法,就派人去明珠公主府,请了赢杏儿过来作陪……
若是招待别的外客,自然没有让孙媳妇陪客的。
可这两个外客不同,他们和杏儿是近亲,正儿八经的堂叔堂伯,却是不妨事。
“杏儿,你这是从哪儿论呢?”
荣禧堂上,厚道人孝康亲王赢诚笑呵呵的打趣着死活不肯坐上座,只肯坐在贾政下座的赢杏儿。
赢杏儿虽相貌并不出众,但只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足以让任何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丝毫不怯场,呵呵笑的灿烂,应道:“伯王,您说侄女儿该从哪儿论?”
孝康亲王闻言,笑的愈发畅快,又叹息了声,对贾政道:“存周啊,太上皇在时,最爱的孙辈就是杏儿。孤王也最喜欢这个侄女儿,孤王是真希望她能过的好啊……”
贾政闻言,一张脸上尴尬满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赢杏儿本该是明媒正娶进贾家门儿的,这般大气懂礼,还有孝道,当得起宁国大妇。
可偏偏他那个混帐孽子,搞出不知多少上不得台面的名堂,还差点害得两人丧命……
如今,却只能委屈人家以公主之尊,住在对面,至今都没名没份,这如何对得起人家?
贾政书生性子,自觉有负于人,惭愧难当。
赢杏儿却在一旁笑道:“老爷,我过的很好呢。”
这一声“老爷”,差点没把贾政的眼泪给叫下来。
多好的丫头啊,金枝玉叶,何等尊贵。
受了那些委屈,竟还甘愿称他一声老爷……
按照礼法,官家门第里的子女称呼父母都只能称老爷和太太。
赢杏儿这声老爷,和喊爹差不多。
贾政真真感动莫名,无以回报,便起誓一般,面色郑重非常,沉声道:“公主且放心,日后那个孽障若是敢欺负你一分,你只管来寻我,我替你出头。除非他敢弑父,否则,我断不会让他欺负了你去!”
赢杏儿心里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白了孝康亲王一眼后,却还是起身屈膝福礼道:“那杏儿就谢谢老爷撑腰啦!老爷日后只管唤我杏儿就是,在家里喊公主,太外道。”
贾政眼睛又湿润了……
孝康亲王赢诚看着这一幕,呵呵笑个不停。
倒是孝简亲王赢钬,一进贾家门儿后,就不住的打量贾家的陈设。
荣禧堂堂屋上悬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荣禧堂三字,乃先皇御笔。
堂内,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
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轩昂壮丽。
再想想入门后看到的奇花异石,楼宇亭轩,贾家果然豪富啊!
想必,嫁妆不会短了去……
不过,前面的谈话,也只是寻常谈话罢了。
真正谈婚事的,还是在后面。
由内宅来定。
女人们的客套要比前面还热情,尤其是在赢杏儿刚来时进来给贾母请安时。
孝康亲王妃笑的和煦慈爱,拉着赢杏儿的手对贾母连连称道,这是亲上加亲。
孝简亲王妃的架子虽然高,可她比孝简亲王更明白自家王府的情况。
户部追缴亏空时,忠怡亲王亲自给孝简亲王府打了招呼,不要有任何侥幸的念头,更不要去做皇上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孝简亲王自然不愿做鸡,只得掏空了王府去还亏空。
这么些年的挥霍生活,勉强将户部的亏空还尽后,哪里还有剩余?
王府上下都快要喝西北风了。
因此,孝简亲王将娶贾家女的主意一说,这位亲王妃顿时期望的不得了。
都中权贵,谁家不知贾家的豪富?
若真能娶得贾家女,只媳妇嫁妆的出息,都能维持王府的生存了。
更何况,听说还能免去世子的责罚……
虽说被圈禁在宗人府的世子不是她的亲子,她也没己出子女。
但被圈的世子待她恭敬孝顺,其生母早亡,总比现在那几个生母尚在世的强……
怀抱着种种美好的愿望,孝简亲王妃也笑的极灿烂,待赢杏儿去后,与贾母说了不少好话。
贾家四女,大姑娘已经成了贵妃,二姑娘,呵呵……
三姑娘即将成为亲王世子妃,日后四姑娘,也嫁宗室,岂不是一番美谈?
这番论调,贾母只是笑呵呵的点头,却没接话。
孝简亲王妃也是精明人,没有直接说破,因为她知道,万一说不拢,这事就黄了,得从长计议。
便又说起了聘礼和嫁妆的事。
古人重男轻女思想极为严重,不仅是因为男丁可以传宗接代,而且还能从媳妇娘家赚嫁妆……
女方为了不使女儿在婆家受苦受欺负,或是为了颜面,破家攒嫁妆的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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