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所有长着银白色长发的女人,没有发现两名喜欢穿艳丽短衣的索夏斯舞姬,也许昨晚被安棣言摔伤,两人在房间里养伤未曾出来;也许已被带到什么地方去折磨凌虐……
向息蒂学了一下午刺绣,再把自己好不容易绣了一半的白耳狐言言和息蒂的护身绣带比较,简直惨不忍睹。夜邪的刺绣针法复杂,线条排列均匀紧凑,不能够露出一点针迹,而她花了两三小时绣的言言,针脚时长时短、凌乱粗糙,看起来就像一只金黄色、长着几根白毛的刺猬,她只能自我安慰绣线颜色搭配倒是不错。
“言言,像不像你?”她落绷后,伸了个懒腰,抱起在坐榻旁打瞌睡的言言。
言言睁开弯成一线的眼睛,但没一秒钟,玫瑰色的眸子已变成金色的铜铃,“嗷”的一声叫,倏然从她的腿上蹿下去,钻入矮几下。
“哈哈,你绣的是言言?看,把它吓得。”
安棣言浑厚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由于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进来。
已脱下雪地狩猎服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色薄皮的衬衣,腰上依然沉甸甸地佩挂着剑器、神杖等物,一只手抚在剑柄上,随意中带着一种充满力感的威慑力。
息蒂忙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
少雨坐着没动,翻了翻眼皮,反唇道:
“明明是你吓坏了言言,你三天两头摔它,现在言言一见到你就吓得躲起来。”
他俯下身来,身上隐隐弥散着一股血腥气,她蹙起眉心,向一旁避去,哪知道他的目标原就不是她,拿起她绣了一半的手帕,另一只手从矮几下抓住言言的两只大耳朵,拎出来假惺惺地对比着道:
“言言,某人说这是你,干脆这块手帕做成你的围脖算了,也可以让宫里所有人瞧瞧某人的绣工。”
怒了!少雨羞恼地去抓被安棣言抢走的手帕,却抓了个空,男人坏笑着把两只手伸高,吓得在半空中的言言“呜呜”大哭。
“你还我,又不是给你的。”
少雨原本就比他矮不少,跳起来去抓依旧够不着,气得她手指攀住他的肩膀,恨不得把他当成一棵树爬上去。
他的阴谋得逞,随手将拎在一只手中的言言掷出去,手臂落下来抱住女孩,那双琉璃质般炫目的蓝眸含笑凝视胸前那张娇俏的脸蛋,取笑道:
“少雨,难得你主动来抱我。”
“谁想抱你了?”少雨涨红了脸。
“你的手、你的腿都缠着我,这不叫抱?”
“我……哪有?”她中气不足地说,眼角余光瞥到他身后还跟着诺因、法提等近侍,并且--这些可恶的男人竟然忍俊不禁地在偷笑!
她羞涩地将腿伸直,手从他的肩头缩回,以至于脚下悬空,身体的重量几乎挂在他圈在她后背的手臂上,难受地轻声道:
“你放开我!”
“有人自投罗网,我为什么要放开?”他笑嘻嘻地说,转头对近侍以及息蒂吩咐道:“你们先下去,让膳食房将猎物处理清洗,准备好调料。息蒂,你大哥易泽和歌第亚松源也已抵达汤泉宫,今晚和我们一起在烧烤室用膳。”
息蒂惊喜地和侍从们一起忙不迭地退出起居室。
“放开我,难受!”少雨见其他人都已走光,双手毫不客气地握拳捶打在安棣言的胸膛上。
“你抱住我就不难受了。”他轻笑道,并不松手。
她只得用手勾住他的颈,他见她听话,也体贴地托起她的身体,换了一种很绅士的抱女人方式,走出起居室,一路向寝房走去。
“少雨,我的鳄龙腹皮的衬衫都快被你的脸颊煮熟了。”走到寝房门口,安棣言突然说道。
“我要是只野兽,曾经说很想很想我的,怕是只小母兽吧?”
“我才不是小母兽。”她小小的粉拳又捶了过去。“你昨晚用了手段迫我说‘想你’,就像以前妍姐的婚宴上你让我猜酒,其实两杯都是白酒,只是你对评判的摄像师耍了花样。”
“小母兽变得聪明了嘛。”
“是狩猎的诱饵。”安棣言面无表情地说。
狩猎的诱饵?
他安抚地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说道:
“少雨,那是一些对你不好的人,你何必在意她们。”
“可是……她们……是和我一样的人……”她哽咽着道,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是怒。”安棣言纠正道。
“和我一样的怒……”她苦涩地说,“你……是想让我清楚这一点?”
“我对你,和她们一样吗?”他低沉的声音如琴弦颤动出滋润心田的音符:“想想你是怎样骂我咬我、用指甲抓我的,如果换作其他侍怒,你这条命早已不知道丢了几回。”
他……难道想在这里和她……
身后不远处的庭院里可还锁着三个“人”,如果其中两个还能够称为“人”的话!她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只知道两根石柱升起自然也是用来示众,是让其他侍怒包括她自己引以为戒的最可怕最深刻的记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