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窥探着她,她无法想象,只觉得分外冷清,好像她被遗弃在了一个废弃的空间,由不得她决定。
她拿起手机接通,声音清冷,一如周遭的空气。
“如你所愿,他并没有觉察。下一步我会尽快接近他,行动安排在后天晚上,你们的人最好干的利落点,否则被对方察觉我和你们的意图,我不敢保证聂冷风会不会上当。”
对方声音奸诈扬笑,“放心,我之所以没有直接放你走,而是设计让聂冷风来救你,就是想让他们打消对我们对你的猜疑,到时候计划就容易多了,只要你能接近得了他,扎根在他身边,相信我会将他所在的组织连根拔起,到时候我还你家人性命无忧。”
手机挂断,刘梦涵只觉得冷,刑斯带着儿子去了刑天慕那,现在没有儿子的笑声,她只能对着手机屏幕上儿子的照片以解相思。
孩子,这一去,不知道要怎么时候能再见面,或许她此去就不回了。
不回,也是不能回。
危险是用生命做代价,安全也是用生命做代价,她别无选择,只希望孩子不要伤得太深。为了孩子和家人,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由和生命。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在被窝里听母亲静静讲她以前的事情,讲她小时候如何调皮,如何和刘萧寒争风吃醋,母亲乐此不彼的讲着,那陶醉的神情她无法忽视,是那样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讲一辈子都讲不完的快乐。
她躲进妈妈的怀抱,像个小孩子听妈妈讲故事,然后听着听着,在早晨的时候进入梦乡。其实在母亲起床为她亲自做早餐,她便醒了。
一夜无眠,脑子清醒无比,上了发条的钟般不断的运作着,想着一些事情。
如果妈妈再次失去她会怎样,她心一紧,点点的痛蔓延上来,就好像那是自己的亲身体会。
发傻的坐在刑宅外面的台阶上,一早的刑宅几乎只是外头看大门的保安保持着清醒,坐立在看守室,其它再无人。她没有叫保安通知里面她的到来,也没有打电话过去惊扰任何人,只是丢了车走到外面感受清冷的早晨。
直到一辆不失传统的黑色车型的车子,缓缓驶出刑宅,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车子在驶出大门几步后,突然缓缓倒回,车门打开,一双皮鞋踩入地面跃入眼帘。一抹欣长的身影已走向自己。
他眼里掠过浅浅的讶异,还有她看不明的心疼。
“怎么这么傻,也不打电话。”
他的大手揉搓着她冰凉的纤手,哈着气护在掌心里,温暖一点一点的传遍她。伸手一揽,一件深色西装已经将她团团裹住。西装上男性的气息包围着她,也暖化了她身心的寒冷。
他从她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看守室的保安,刘梦涵拉了拉他,说了几句,他开启车锁,从她车里拿出保温饭盒,然后钥匙往保安室一丢,抱她上了他的车子。
“刘梦涵妈妈。”坐进副驾驶室,儿子站起来坐进她怀里,软软的小小的身子偎在她怀里。
“儿子,要不要吃妈妈做的粥?”车子缓缓发动,她抱紧了儿子。
“妈妈,我吃过早餐了。”小人儿还处在渴睡状态,在她怀里紧闭上双眼。
她微微叹息,在车途中发呆。
“妈妈再见。”
儿子扬着愉悦的笑脸,跑进人群中,一颗温热的液体滑到脸颊,刘梦涵擦了擦,竟是泪,她赶紧别过脸,擦拭眼眶。
大手拉着她的手,她转过脸来,笑面嫣然,“你呢,要不要吃我做的早点,不吃就没机会了。”
她一口一口的将粥送入他嘴里,他只是机械的咀嚼着,一双黑眸望她不眨。
车内不算窄,升上玻璃窗将两人与外界隔开,明明是两个人在一个空间,为何感觉那么遥远,有一种窒息的酸楚涌上心头来,刘梦涵的手一顿。刑斯停止咀嚼,将她手中的粥勺和饭盒关好放到一边。
空荡的房间,就又只剩下她。这几天她总会走神,发傻好久。最多的就是傻笑,不论何时何地的对人傻笑。她的掩饰应该是很好的,没有人看出她有异样,儿子也照常上学。
她好想自私一回,不让儿子去上学,这几天就陪在她身边,一刻都不离开,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有破绽,哪怕想得紧,也不能。第一次,她抽起了烟,孤独都陷进呛人的气味中。
原来抽烟的气味并不好闻,至少没有刑斯身上那种味道让人迷恋,让人贪恋。
烟只能匆匆掐掉,结束它短暂的燃起。
楚府,楚若凡两眼呆滞,一双无神的眼睛里全是无神的绝望。房间里到处是呛人的烟味,丢满地的烟蒂空酒瓶。一地狼狈,已几日未打扫。
胡须拉碴,衣衫不整,颓废凌乱。在那张略英气的脸上,满满都是嘲讽。
“若凡,婚礼就要举行了,你这个新郎还在这里喝酒。”暴怒的声音自头顶传开,楚南天一张老脸气愤难当。
“爸,我不会娶我不爱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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