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为了加重戏剧性,还特意对着自己比划扎针的动作。
皇帝果然脸色大变,慌忙提着剑跑到黄芪所指的位置。
罗有珠松了口气,“皇后,希望你能注意点,怎能携带利器呢。”
黄芪无辜地说:“坤和宫里面向来只有鞭子,从来没私藏利器,就连本宫的宝剑也锁在库房。”
皇帝的剑应该上次落在坤和宫,他暗中带来,她也不知。
这一点,罗有珠无法反驳。
半个月之前,太后严令皇后不许携带利器,还特意派贾容把整个坤和宫翻查一遍,确实只有一根小皮鞭子。听说是老国公亲手所制,先帝知道老国公制鞭之事,在鞭成之日,在龙纹锦帛上亲书——朝歌玲珑剔透,烂若朝霞,送到定国公府。老国公将御书藏进握把里面。
此事众所周知,所以皇后拿鞭子逞凶斗狠时,因忌讳御书,从来不会有人直接跟她过招。
黄芪估计洪姑姑已经把刘昭媛拾掇好,见罗有珠若有所思,皇帝也配合她行事,有心放人。
“本宫要进去看看刘昭媛,罗嬷嬷请吧。”
罗有珠心道:今日哑巴吃黄莲,最多明日就还回去!马上回去禀报太后,说不定还能有句称赞呢。
“婢子告退。”
罗有珠马上带着人离开,刚出冷宫,就碰到贾容三人,嘲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贾大总管来了。”
“哟!”贾容笑脸迎人,“我瞧嬷嬷这脸色,一定没问出话来,要是皇后告你私自用刑,可就惹麻烦呢。”
罗有珠最讨厌带笑的贾容,笑里藏针,针针扎人都疼,偏偏别人打他就像拳手打棉花似的,无法着力。
“我确实徒劳无功,”罗有珠侧身让出视野,给贾容望见冷宫敞开的大门,“皇后在里面,希望大总管能把事情办漂亮,别到时又给皇后追着跑,闹得鸡飞狗跳。”
贾容皱着眉头,“啧啧啧,那是做戏呢,还真能怕她?太后命我遇见她,要让着她,懂吗?”
罗有珠错愕,未能参透太后的深意,虽然这几日与贾容冲突不少,矛盾重重,但不敢耽误太后之事。
“总管说什么都是个理,我先回去了。”
不等贾容说话,罗有珠直接越过贾容离开。
芙蓉马上添油加醋,“刽子手而已,老以为自己多得脸,大总管你说是不?”
贾容冷哼:“本公公劝你,不要得罪小人,得罪本公公倒没事。”
他咧出一个笑容,摆摆拂尘,昂首往前走去。
芙蓉脸色不太好,悄悄对小福子道:“你看罗嬷嬷可怕,还是贾公公可怕?”
小福子马上露出一副忠心卫主的神态,中气十足地道:“贾公公是好人!”
芙蓉耸耸肩,眼看贾容走到门口了,连忙拉着小福子跟上。
禁卫不带拦的,直接放行。
然而贾容只示意站在井边的宫女,搬张兀子让他坐。
月半弯,远空高悬,淡光华,清露寒。
黄芪让皇帝留在外面,自己一人入内,看到刘昭媛卷缩在床角。
屋内摆投陈旧,用具很多已经破损,床铺有腐味。
圆圆刚把其中一只圆凳擦拭干净,看到黄芪进来后,马上把圆凳拿到床边,笑道:“主子,请坐。”
黄芪坐下后问道:“昭媛身上有什么伤?”
洪姑姑凑近黄芪,小声答道:“使得下流手段,拧得胸口都瘀青。臀部有很多针口。”
黄芪真不想为罗有珠这种人渣动气,稍为思索一下,才接着问:“新伤?”
洪姑姑道:“对,都是新伤,除此两处外,没有其它伤痕。”
黄芪道:“本宫看这里没有吃食和热茶,你们先出去张罗。”
洪姑姑和圆圆告退。
黄芪拍拍自己跟前的位置,用一种不用置疑的口气道:“本宫只说一遍,你过来这里,咱们好好说话。”
刘昭媛羞愧之极,但她没有傻,知道来人是皇后,也就皇后能这么轻松从罗有珠手上救下她了。
刘昭媛吸吸鼻子,依言坐到黄芪面前。
黄芪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希望大家之间的对话能够愉快且有效。
“本宫虽无结交之意,但亦无害你之心,所以希望本宫问什么,你能答什么。”
刘昭媛捧着脑袋,衰伤地说:“有人和我说,是你在铜铃中放毒药,目的是要借我铲除宁远侯府,好让定国公府少一个能带兵对抗的敌人。我没信她,可我又很想相信是你所为。”
黄芪心中冷笑连连,果然给她猜中了,那些人的花花肠子可真多,各种诬陷信手拈来。
“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在铜铃中放毒。”
刘昭媛带着哭腔高声答道:“没有,我用性命起誓。”说完,气喘吁吁。
黄芪再问:“你和张美人有多熟?”
刘昭媛抹掉眼泪,“进宫以来,与她相处最舒服了,和孜妤姐姐说不来的话题,都与她说。”
黄芪又问:“你认为张美人会害你吗?”
刘昭媛诧异地抬头望着黄芪,“她为什么要害我?你不会是受了我兄长的托负,想要找个替死鬼吧?你们不要连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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