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下意识的抿紧嘴唇，他心头发颤，隐约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问，不要去追问那一切，是他承受不住的。

可是耳边的声音没等他阻止，已经在他脑海炸开了。

她的声音悠悠然然的，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并非中听。

“云星啊，我一直苦苦痴缠你，我爹始终，娘被宇文云抓走，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答应我长大了娶我，你为了稳住我，答应了我，成了我未婚夫，可是。”

她顿了顿，痴痴的笑起来，眼神却无比犀利，“答应了，又为什么要违背约定呢？”

她缓缓的在脸上展开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眼底是细碎的冰芒，“你知不知道，给了人希望，再将希望收走，比起从未给过希望，更为残忍恶毒。”

云星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逃离这里，他甚至自闭听觉，想要阻止去听那些话语。

但夜皎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她眼底带着快意，“你越是不想听，我越是要说给你听！”

“怎么？你很害怕听到这些吗？”

夜皎走近他，挥手间，将他定在了原地。

夜皎伸手轻轻触碰云星的脸，话语越发冰冷，“云星，从始至终，你都不明白。我娘生我的时候，就将一身的修为给我了。不管是现在，还是那时候，我的修为都在你之上。就算是父亲始终，母亲被抓，我害怕的也不是外来的危险，只是内心的恐惧和孤单。”

“你给了我希望，答应了要娶我，又为什么要悔婚呢？”

云星怔怔的看着她，想起那时，她问自己是否后悔了，当时不明白，现在似乎渐渐明白过来了。

“你问的，是问我可曾后悔退婚？”

夜皎冷笑，“不，我是问，你可曾后悔答应娶我。”

其实，他从不答应。

从不给自己希望。

也不会有绝望。

也不会有伤心。

也不会有——恨！

“那……都不是我所经历。”云星感觉喉咙发苦，所说出的话也是那般苍白无力。

“嗯。”夜皎只是应了一声。

云星见她不再说话，垂下眼帘，眼神复杂，“能告诉我，为何要选择龙跃吗？”

“以什么身份问？”夜皎来了几分兴趣，带着揶揄的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一丝闪躲，“作为兄长。”

“呵”夜皎冷呵一声，在云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的眼神却变了，并非疏离冷漠，那些细碎的冰渣也慢慢融化，“他从未离开，一直守护着我，哪怕我丑陋到连我自己都厌弃，他依旧心悦于我。”

夜皎淡淡看向云星，“我痴恋你，他却痴恋我，就当我是怜悯痴恋你的我，我也不该对他铁石心肠。将心比心，我曾希望你给我一点温情，自然，我也该对他温情。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怜悯而动摇，但时间久了，也分不清情因何起。”

云星抿唇，沙哑开口，“我为何……退婚？”

“嗯？”夜皎眯起眼睛，忽然坏心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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