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姬无泪紧忙上去搀扶住他。

轩辕澈借着姬无泪的手臂休息了片刻，继而语气急促地道：“去皇宫，快去皇宫！”

姬无泪不解地问：“皇宫不是已经塌了吗？还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很可能还有赵皇席的人，主动送上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别人不认识轩辕澈，赵皇席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在来北云国前已经做了功课，把北云的皇室成员资料摸了个底……

轩辕澈眉头紧皱，胸口起伏不定：“不，你所见到坍塌的部分只是表面！”

“……什么意思？”

“到了我再跟你解释！”轩辕澈大声道，“再不去，就迟了！”

姬无泪从他的神色和语气中发觉去皇宫这一行对轩辕澈而言很重要，甚至对他们很重要，可要冒着被赵皇席的人抓住的危险。轩辕澈和她都没有修为，只能依仗君九夜，但是又不知他愿不愿意和他们一同去往皇宫——姬无泪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向君九夜投去求助的目光。

“走。”君九夜没有多言。早闻北云国的皇宫之下有东西，难得有机会见上一眼，不去岂不太可惜？况且她若被那些杂碎抓住了，也会比较麻烦……

姬无泪搀着轩辕澈缓步前行，问他：“先前我给你的药放在哪里？”

轩辕澈困难地道：“在胸前。”

没有迟疑，姬无泪动作麻利地从他胸前衣服中掏出药，倒出一颗喂他服下。

轩辕澈喘息地道：“谢谢，我好多了。”出自莲尊之手的丹药，药效果然神速。只不过刚刚服下，伤势太重胸口沉闷之感便消减许多了。

“我可以自己走了。”轩辕澈推开姬无泪的手，试着走了几步，步伐平稳许多。

三人来到皇宫废墟，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少赵皇席的人，不过君九夜施了隐身术，他们并没有发现三人。

昔日盛像化为乌有，皇宫上方天色阴沉无光，几只黑鸦怪叫着盘旋在上空，似乎在嘲讽盛像下的腐朽无论经过多长岁月终会公诸于世。

无边的废墟下，紫黑色的血迹已凝固成一滩，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尸体横布。

残垣断壁的皇宫，那把龙椅经过战火燃烧的烟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座位上只有一块黄袍，穿着它的人早已被乌鸦分解啄食了。

“一国之君不仅曝尸荒野，还进了乌鸦的肚子。这真是史无前例了。”姬无泪缩在君九夜怀中，虽然害怕仍感叹道。

轩辕澈冷冷地道：“这种暴君死后落得这个下场不足为奇。”

姬无泪好奇地问：“他不是你父皇吗？他死了，你一点儿也不难过？”看到自己的父亲落得这个下场，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崩溃。

轩辕澈站在龙椅前，拿起上面的龙袍随手一扔，“自他知道我修为全无是雅妃做的，还无动于衷袒护这个狐狸精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父皇了。”

印象中，让自己坐在他的肩膀上，带着自己在御花园中游玩的、和自己一起放生朗笑的那个好父皇、好国君，很多年前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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