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了不过短短几天，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刻你仍然挂念着我和秋硕……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晓烟表情复杂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姬无泪，在她身边找到一块空地坐下。

“……晓烟？”冷汗顺着姬无泪的脸颊，像泪水般一滴滴滚落。

她的心中再次浮现出那个被她反复否认的想法。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晓烟缓缓垂下头，半边脸藏匿在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十多年前，北云和东云定下婚约，北云许诺东云，会嫁过去一位公主。但婚约立下后，轩辕尊却反悔了。因为这位公主嫁过去后并不是以正室的身份，而仅仅是个妾。”

“于是轩辕尊反悔了，他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远嫁过去仅仅是个妾，因此——他‘狸猫换太子’，就有了我。”

姬无泪看着晓烟，深色不明。

“轩辕尊杀了我的父母，又把我接进宫，让我代替真正的公主活下去，日后远嫁东云。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万万没想到，我父亲的心腹——李伯活了下来。李伯偷偷告诉了我所有事情的真相，为了报仇，我答应和赵皇席合作灭掉北云。这一密谋，就是十多年。”

说到这里，晓烟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甚至还带了点怨毒：“要不是纳兰雪，我的父母怎么会被杀害？本来我可以幸福地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可都是她，都是她破坏了这一切，是她夺走了我的幸福！当年她命可真大，雅妃那么下毒都没毒死她，竟然让她溜出了宫，苟活这么多年！不过他们以为那样就可以让她好好活着了？天真！现在不还是被我发现，送去东云当她应当的公主去了？”

她故意没杀她。杀了多没意思啊？她要东方雪为她这些年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安逸付出代价，过她应得的生活！哈哈，一个嫁给别人当妾的公主，要清白没清白、要自由没自由，处处都要畏畏缩缩的……这样看着多爽快啊？这才是她应得的下场！

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要她好好地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晓烟的话恰恰印证了姬无泪内心那个一直否认的猜想。这样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晓烟是纳兰雪的替代品，东方雪才是北云真正的公主。轩辕澈口中描述的公主样貌之所以和晓烟相似，是因为他所看到的公主已经是作为替代品的晓烟，真正的公主、也就是原来的纳兰雪，那时已经被乳母带出宫隐姓埋名地生活了。

“晓烟……”这时候，被欺骗这么长时间本应该生气的姬无泪，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晓烟擦干泪痕抬起头，一脸淡漠直达姬无泪内心：“说了这些给你听并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应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还没等她说什么，晓烟脸上的冷漠瞬间被一种及其诡谲的笑意所取代：“无泪，我们是好朋友，你会理解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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