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她受够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背叛她，就这么有意思么？

“姬无泪，告诉我，凰图密卷在哪里。”纳兰雪面无表情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姬无泪嗤笑一声：“我以为你当了谁的狗腿子，原来是赵皇席他们啊？”凰图密卷的事情纳兰雪绝不可能知道——当然，有人告诉她就另当别论了。知道凰图密卷的人无非就自己、君九夜、赵皇席和雅妃，答案不已经显而易见了么？

“……我再问一遍，凰图密卷在哪里？”姬无泪这么说她，她也不生气，只是机械般重复了一遍。

姬无泪脸上带着肆意的笑：“那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若不是她现在药劲没过，身体行动不便，早上去一脚把她踹飞了，还能看她在这儿板个脸大爷似的问自己问题？

“……好，你不说就不说吧。”纳兰雪后退一步，从她身后走出几个衣着褴褛、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的乞丐：“我特意花了大价钱从城郊请来他们好好侍奉你……慢慢享受吧。”

说完，她就隐身于黑暗中不见了。

姬无泪看着几个乞丐慢慢靠近她，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师父，你在哪里……君九夜，你在哪里……来个人救救她，好不好？！

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小白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它刚想窜出去，就被姬无泪拦下了。

姬无泪轻轻摇头，小白这份心意她领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它只是一只猫，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他们杀了的。

这种时候，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呦，这姿色不差嘛！”

其中一个乞丐道，其余人看向姬无泪目光也愈发肮脏。

本以为给他们这么多银子会是个丑八怪，丑八怪就算了，能有人让他们……还有银子拿，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没想到，不仅如此，这人竟然不是个丑八怪，是个姿色不错的姑娘……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吗？

姬无泪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柔骨。

她累了，真的累了。

…………

乞丐们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柔骨正啃食着他们所剩无几的尸体。

姬无泪抱着小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言不语。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小白不禁往她怀里钻了钻，然而她却像没闻到似的，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堆尸体。

眼中冰冷，没有一丝光亮。

此时她心中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就这样吧。姬无泪想。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希望的了。

————

雨，措不及防地落进东云的皇城。

轩辕澈回到欧阳府时，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额前碎发也被雨湿成一缕一缕，紧紧贴在脸上。

叶梓兮见状赶紧为他拿了块毛巾，轩辕澈又在小火炉边烤了一会儿，才感觉暖和过来。

“怎么样，有无泪的消息吗？”叶梓兮说着，将小火炉的温度又提升了些。

“……没有。”暖黄色的火光映照下，轩辕澈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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