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姬无泪终于没忍住，止不住地摇头。

如果她没有再次遇到它，或许它可以安静地修炼，再次幻化成人形……而不是，灰飞烟灭。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可为什么，下场会是这样的呢……

她想起了扰鼬伏在她脚下时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走上和我一样的路，为了我们想守护的东西。甚至，你会胜过我千倍、万倍。”

她有预感，他的话会是对的。

只是——那一天什么时候来，还是未知。

想到这里，姬无泪慢慢收住眼泪，走到虚影之中。

她缓缓抚上虚影中小白笑得灿烂的、稚嫩的面庞，露出了一抹笑。只是眼神中，却没有昔日的光芒。

小白，你放心，只要我姬无泪还活着，绝对会找到方法。

决不放弃任何，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的机会。

察觉姬无泪的手指动了动，君九夜瞬间紧张起来。

“我感觉快被你盯出个窟窿来了……”

姬无泪缓缓睁开眼，嗓子沙哑的几乎快说不出话。

君九夜勾唇，慢慢地扶她起身，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喂她一点点喝下去。

总算醒了。能吐槽……还不算太坏。

一杯水下肚，姬无泪感觉喉咙好了些，但仍是有剧烈的灼烧感。身体像被什么碾压过一样，剧痛无比。

“还喝么？”

姬无泪摇摇头，君九夜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么？”犹豫了半晌，君九夜才问道。

“……”姬无泪望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发生什么了吗？我只记得自己被纳兰雪带到一个地方关了起来，接着就晕过去了。……对了，你看到小白了吗？小白当时和我关在一起，你们把我救出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它了的。”

如果仔细听，当姬无泪提到“小白”二字时，她的语气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君九夜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加上多日不休息精力下降，便忽略了这一点。他抿了抿好看的唇形，说：“我们去救你时，小白……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死了。”

姬无泪的手抖了抖，“……哦。死了就死了吧，它……早晚都会死的。”

见她的情绪没有多大波动，君九夜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看来之前发生的事她已经忘了，忘了也好，小白的死，不至于让她那么愧疚。

姬无泪问：“在我受难这几日，发生什么了吗？”

“在你受难的这几日，赵皇席和轩辕澈开战，以赵皇席失败为终。大陆虽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但好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君九夜讲述的十分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事实。她昏迷的这几日，他已经想好了瞒住她的借口。只是因为一直照看着她，没能来的及清理掉痕迹。不过，现在来得及了。

“你在纳兰雪那里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为你调了几昧药，你喝了，身体能好的快些。”

确保她睡去后，君九夜才离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瞬间，原本应该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满脸死寂地盯着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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