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姐又不见了？”苏童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还是不出自己的预料，“那华裳呢？”

“她还在，对昨晚的事也一无所知。”左小孟站起身离开了餐桌，华裳探究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尽快到报社来，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苏童知道昨晚并不是左小孟的梦境，他并没有感知到一丝梦的味道，“至于华裳，在事情完全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跟她说任何关于金姐的事情。”

“苏童，昨晚我真的不是做梦吗？”左小孟再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餐，急匆匆地走到了门口换鞋的间隙她瞥到华裳在看她，也只好假装没有注意到，留下一句“我去上班了，玄关柜子上有门钥匙”就开门出去了。

“反正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至于之前之后…”苏童顿了顿，心想虽然这种几率极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也有可能是漏网之梦。”

天啊！连一个能够驭梦的魂师都判断不了这种情况，左小孟真是要崩溃了！

报社。

“华裳今早有什么异常吗？”苏童看着一脸颓然的左小孟，知道她对金姐的得而复失十分在意。

“没有，还给我做了早餐。对于昨晚发生过什么，也回答得无懈可击。”左小孟皱着眉头，“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况且我还给你打过电话。”

“打完之后，你就睡觉了吗？”苏童觉得这种能够将现实与梦境清晰地割裂开来的情况十分罕见。

“没有！”左小孟清楚地记得自己垫着脚尖走到门口看到金姐仍在忙碌着的身影，“放下电话，我还特意去确认了一下金姐是否还在。”

“结果呢？”

“自然还在，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电话告诉你，一切都是梦境。”

“这倒是奇怪了。”苏童搜肠刮肚地寻找遇到过的类似情况，可是并没有，“你觉得金姐和你记忆中的，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没有，还是以前那样，无论声音相貌脾气秉性都没有改变…”左小孟仔细回忆着金姐的一举一动，“不对，有不同的地方。”

“什么？”苏童觉得这才是关键点所在，或许只是细微的改变就能推断出准确的结果。

“她穿着华裳的衣服，一身白色的镂空绣花睡衣，粉红色发箍，软底拖鞋。金姐从来不会这么打扮。”左小孟当时沉浸在喜悦中，竟然忘了问这一点。

“看来，还是华裳搞的鬼。”苏童将前后发生的事情仔细联系起来，“十多年过去了，如果在真实世界中，金姐不可能还保持同样的面容，这是其一。另外，她也不会那么凑巧和华裳的穿着打扮相同。”

“可是她怎么会认识金姐呢？”左小孟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实在太奇怪了。”

“你有跟她聊过以前的事情吗？”苏童知道自己对华裳的敌意不是没有缘由的，很多感觉都是出于本能反应，现在看来这个老太太绝对不是一般人。

“绝对没有！虽然我热情好客，但也不至于把什么都倒给人家。”

“那我们可以做这样的假设，华裳认识金姐，并且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苏童对自己的推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道理啊，她可是老莫摇来的美国女朋友，跟我跟奶奶又有什么关系？”左小孟从来没听说过金姐有什么朋友在美国。

“只有一种可能。”苏童严肃的样子有点儿让左小孟心生怯意，“华裳来中国并不是为了老莫，而是为了你！”

这个结论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看起来与人无害的老太太难道还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吗？可是她找左小孟干嘛？金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是什么值得她设计了如此大的一个局？老莫知道吗？

听听这两天焦头烂额，新来的女鬼们集体抗议，说谛闲府里有流氓，所以宁愿在门口接受检查，也绝不进去。

一时间，谛闲府门口熙熙攘攘，犹如人间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听听气急败坏地冲到囚禁太郎的“小黑屋”，“这个混球，败坏我的名声，看魂魄归位后我怎么收拾你。”

太郎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反应，生铁镣铐似乎不仅锁住了他的身体，也锁住了不多的残魂。

“也不知道他们找到没找到什么鬼复原方法！”听听一肚子怨气，最近公务堆积如山，门口那帮又聒噪的不行，想上去探探消息都抽不出时间来。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实在是再闹心不过了。

听听正在发愁，突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听说你最近养了个男宠，我特地来瞧瞧热闹！”

来人原来是听听的死党兼闺蜜孟婆，看听听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怎么了？养个小白脸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什么小白脸？”听听一脸懵懂，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跟我还保密啊？”孟婆笑着凑到她跟前，“外面都传遍了，说谛闲府的谛听大人春心大发，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男宠养在府中，结果弄得你不思进取，公务堆积，各路鬼怪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惊动十殿阎罗和地藏菩萨了！”

“胡说八道！”听听气得大骂，终于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了，虽然那是描述在人间谣言的力量，但是三鬼估计比三人要更厉害，因为凡是到谛闲府的新鬼，多数在人间都不是是省油的灯，信息传播的速度更是惊人！

“知道你不承认！”孟婆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这种事情，玩玩也就算了，别闹那么大动静啊！”

看着听听郁闷的样子，她有贼兮兮地笑了笑：“不过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小白脸，能让我们地府第一美少女如此神魂颠倒呢？”

“小白脸！你以为我这里也流行孟婆庄的白脸啊！”听听上次偶遇白脸男，还嘲笑他痴心妄想坐上白无常的位子。

“不是小白脸？那长什么样？”孟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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