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只有一艘船在孤独的漂泊。

风浪来了。

船上的人在朝她招手。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下意识喊了声“妈妈”。那人再也不招手了，只乘着船越走越远。

到最后，连背影都没有留下。

纪棠眼泪从眼角滑落，湿了枕头。醒来一看，无尽的黑。

今天大年初三。

从大院出来，两天了。

她没回云林家苑，住的是之前租的小公寓。她爬起来，头疼的厉害。拉开窗帘一看。

早就没下雪了。

太阳出来了，跃进了屋内。

她被刺的睁不开眼。

她找了手机，看到二叔给她发的消息。

陆易衡：我晚上八点到。

陆易衡：你想吃什么？

这才初三，他就回来了。

也没说多陪老爷子几天。

纪棠想了想，回复了过去：“吃小火锅，自己煮，我买材料，行不行？”

她知道冷霖今年没回家，打算让二叔叫上冷霖一起，又觉得这样过二人世界比较好。

思索了一阵，她还决定邀请人家一下。

“那……叫上冷霖吧，一起吃才热闹。”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她去洗漱敷面膜，过了几分钟，陆易衡才回复：“他说不来。”

唔。

这个人才挺有意思的。

难道是不想看到二叔和她情投意合的样子？

啧。

爱上一匹野马，可惜自己是个男人。

冷霖太苦了。

纪棠翻了一阵冰箱，从里面找出鸡蛋和牛奶，她丢电饼铛里煎上鸡蛋，把牛奶熬了下。

吃完了才化妆出门。

已经下午了。

她离开大院后，保姆给她打过电话，说是把路曼如送进精神病医院了，请了护工专门照顾。

封闭式管理。

其他人都不可以探望。

纪棠提前给保姆打了电话，说要去医院看路曼如。保姆在医院等着，她一到，保姆眼尖，一下就认出来了。

“棠姐儿！”

纪棠走了过去。

路曼如住在医院最顶层，窗户都是封死了的。

她去的时候，路曼如正精神亢奋，大骂护士，“我没病！把我放出去！把我放出去！”

路曼如原本只是情绪变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物后，疯狂了许多。

加上在大院做的那些事情，要说没病，都没人信。

纪棠踩着高跟鞋进去，看了眼护士，“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聊会儿。”

护士巴不得，让她注意安全，还给她留了一个电棍。

那是在精神病患者失控打人情况下使用的。

路曼如一看到纪棠，就跟疯了似的，要冲上来打人。纪棠冷冰冰眼神扫过去，她又不敢动手。

等门被关上，纪棠抬起下巴，朝她走了过去。

“贱人！你这个贱人！”

路曼如红着眼，恨不得掐死纪棠。

纪棠嘴角勾笑，走到她身边，颇为有趣的看着她，“你不是总爱和我妈比么？”

她笑，“她永远年轻貌美，而你，不光毁容，还有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精神病，多好玩啊？”

路曼如眼睛泛红，呲牙想扑过来，被她一电棍给抵住了。

电的路曼如瘫痪在地。

纪棠弯腰，在她耳边低语，笑容放大，“这么狼狈了？”

她手抚摸着路曼如才剪的寸头，梨涡深深，“好戏才开始，接下来你会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别着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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