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行之身子,慢慢的生出了一股子的寒意。
他想象不出,萧晟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深的心计,这么狠的手段!萧晟怎么对他家几个堂叔的,希行之也略有耳闻,可那又怎么样?萧家那几位长辈,希行之也接触过,贪是贪了点,能力只能说一般。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只老狐狸,居然也能中了萧晟的算计。
可他其实不明白,为何萧晟能做到这个地步。商场上风云诡谲,各使手段,如果萧晟只是趁火打劫,他不至于这么动怒。可萧晟分明要将人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实则就算通运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垮了,萧家也没这个本事吞不下去,吃不了多少,也得不了什么太多的好处。其实萧家那只狐狸,没必要这么狠。
希行之有些可笑的想,总不能真为了萧晟新娶的那个白痴老婆吧?怎么可能!希行之是一点不肯相信!在他们男人的世界里,丛林搏斗,商场厮杀,区区一个女人又算什么?在希行之看来,萧晟之所以拒绝希家和谢家的闺女儿,无非是不希望别的势力插手萧氏。这多疑的年轻人,是个极护食的。故而梦梦跟希行之哭诉时候,希行之是觉得这个女儿小题大做想多了。
就算是现在,希行之被逼得这样子的郁闷,却也犹自相信无能。
萧晟,难不成真是疯了?只怕是天生阴狠,做事情就喜欢这种不留余地损人不利己的手腕。
所以刚才,他不甘心给这位萧少打电话,想要问个准话,想要一个答案。
结果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回过神来,希行之又觉得极可笑。
就算打通了又怎么样,萧晟就算肯给他说实话,也不能改变什么。就算是萧晟,也断不能逆转通云集团这样子的窘境。更何况,只怕萧晟还等着看笑话,看着他们希家怎么死!想到了这儿,希行之蓦然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肯甘心。
好个萧晟,难不成自己还能真输给这毛头小子?
遥想当初,自己从学校辞职,不当教师,和几个朋友千里迢迢的来到了A市。那时候他年近三十,眼界高,没结婚,卡上的那点钱放A市只能说是一穷人。那时候,他一咬牙,请朋友去A市的高级餐厅吃饭。他透过商场五楼的落地玻璃,盯着对面大楼,忽而发了感慨。要是自己能有这么一栋楼,将办公室开在顶楼,能看到A市最繁华的夜景,那就人生无憾。
当然彼时,他那点念头可笑之极。希行之目光所及,是A市最繁华的地段,可谓是寸土寸金。
然而如今,希行之的办公室,就在当年憧憬的那栋绿叶大厦的顶层。
希行之慢慢的走到了窗户前,伸手按住了冷冰冰的玻璃,看着足下那繁华街道,往来车辆和行人,忽而不觉生出一缕悲壮。这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江山,是决不能松开这手。他的江山他的事业,以及如今美满幸福,和乐融融的家庭,这一切的一切——
这一切,决不能容萧晟这个极阴狠疯狂,俊美虚伪的年轻男子毁了去。
希行之面色狰狞得有些凶狠,再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等自己腾出手,缓过劲儿,那么萧晟这只狠狐狸以及他那个白痴老婆,自己是决不能饶。还有温庭寒那个叛徒,他叫自己叔叔,却狠狠插了自己一刀。他希行之没那么大方,更不会宽宏大量让温庭寒去别处寻觅这锦绣前程。只要希家不倒,他是不会客气的。
这边惊涛骇浪,而木可人的日子却是平静如水。那天拿回物业,换了锁赶了人,她和秦淑华都以为还有那么一番折腾。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连张雅菲都没来闹腾过。木可人仔细想想,都觉得不像自家奶奶的为人。以张雅菲的为人,应该会带着展展,跑到妈跟前哭,甚至挑拨妈的儿女跟她斗。可张雅菲却没上门,也再没什么动静。
木可人打心眼里面觉得不正常,暗中不觉轻轻一咬红润唇瓣。
奶奶那性子,过去那么多年了,木可人心里面也门儿清,做到心数。是,理是在秦淑华这一边,可张雅菲也绝不是讲理的人。她绝不会因为秦淑华占着道理,就不来闹。能劝阻张雅菲不来闹的,除了自己那个亲爹,就没别人。
可木云亭这么多年来,没一次站在妈这一边。
不知怎么了,木可人忍不住想起了萧晟。阿晟知道这件事情,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这么顺利,是跟阿晟有关系。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子,有时候自己觉得很麻烦的事情,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被解决掉。阿晟没跟自己说,可她也隐隐感觉得到。萧晟是个极温柔的人,无论背后为了做了多少事情,对着你总是浅浅含笑,并没有宣之于口。
萧晟在别人面前能言善道,对于自己,却总是做得多,说得少。
那双眸子饱含宠溺的望着自己,恍若一处深潭,深不可测,能让自己一点点的溺毙。
木可人只觉得自己个儿那一颗心,仿佛是被熨斗这样子的轻轻躺平了,不由得流转了一股子说不出的舒坦。那种淡淡的温暖之意,也让木可人脸颊欢喜得微微一热。瞬间,也让木可人微微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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