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萱说:“我不要最好的,我只要你。”
他常常回味那一天,他亲手一层层解开她厚重的冬衣,诱人的玉体呈现在他眼前,疼痛并愉悦交织成幸福的乐曲回荡在脑海里,让温暖的被窝里热浪翻涌,两人缠绵了一个下午,一个忘记了孤独,一个忘记了背叛,互相取暖的两个人,就这样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如果不是他的爸爸和出纳卷款私奔,顾瑾文大概还以为他的妈妈能撑过来。
……
时间刚刚进入初冬,顾瑾文的妈妈发现银行账上和保险柜里一分钱都没有,出纳也消失了,突如其来的打击加上连日来的疲惫让她晕了过去。
顾瑾文再也不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周子萱身上了,他报了警,警察搜了出纳的家,他跟着去的时候,在垃圾桶发现了他爸爸的电动剃须刀,上面摔破的裂口走势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再傻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他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出纳一起暗度陈仓,如果是早有准备这么干的话,那这些钱拿回来的希望太渺茫了。
那些钱是客户的预付款,刚收回的货款,工人的工资,进货的材料款,准备还银行贷款的准备金……高达几百万的巨款,被那两人掏得一分不剩。
于是,顾瑾文的妈妈在家里自杀了。
他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和妈妈僵硬的躯体半晌都不能呼吸,那让他怒其不争了很久的妈妈终于没了,以这样绝决的方式,顾瑾文的童话世界已经彻底坍塌了。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还未满十八岁的顾瑾文成了家里唯一一个还能喘气的人,他麻木的看着警察来封了他们的厂子,还想把外公留下的字画一并拍卖了还债。
那些字画是外公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他无论如何要保住。可惜因为厂子的现状,他借不到钱。走投无路之下,顾瑾文以外公的字画做抵押,用高达20%的年息借款,利息月付,总算把银行和工人工资等要紧的窟窿补上了。
高利贷是一条上去容易下来难的贼船,为了应付每月的利息,顾瑾文不得已拉了更多的人进来,虽然实际状况越来越糟糕,可他的现金流却越来越充沛,因为能及时支付利息,又或许人家看中了柏亦铭的字画,找上门要借给他钱的人越来越多。
外公的字画因为他的死亡而价格蹭蹭的往上涨,他无语的看着那些消费死人的字画商们,想要拿走字画,他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想要摆脱这种越来越糟糕的状况,他需要赚钱,于是找到迫切需要钱的人以更高的利息把手上剩余的钱放出去了,渐渐的雪球越滚越大,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是真能顺利运转的话,他会成立一个小额贷款公司,为了有时间经营业务,他退学了。
可惜顾瑾文放贷的经验不足,审核不仔细,有好几个人的贷款不能准时收回来,没办法他纠结几个小弟使用了点暴力,这些周子萱统统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退学了。
赵伯冉第一次见到顾瑾文的时候,对他的年龄颇为吃惊,感叹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那时候的顾瑾文为了吸收到赵伯冉的大笔资金,夸大了收益率和稳定性,有了柏亦铭的名声做保证,顾瑾文果然成功忽悠到了他,补上了自己资金的窟窿,还给周子萱拿过来八万块钱。
周子萱很惊讶,他怎么会直接拿这么多钱给她,他回答:“给你买首饰你不敢戴,买衣服你也不敢穿,还不如直接给你钱,你需要什么自己去买,以后我会赚很多钱,养你是没问题的。”
他的世界已经只剩下了她,食髓知味的他又要了她两次。
面对子萱崇拜的目光,他无法抗拒这虚荣的诱惑,在高利贷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这笔钱周子萱一分没敢花,顾瑾文做的事她大概察觉到了,她把钱存在一张卡上,等她想找机会把这钱还给顾瑾文的时候,他消失了。
因为又有放出去的钱没收回来,而且那人跑了,顾瑾文兑现不了付给赵伯冉利息的承诺了,赵伯冉慌了,要自家堂弟赵启扬无论如何要帮他,那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
赵启扬把自己当成了诱饵,说要投钱给顾瑾文,这送上门的冤大头对于顾瑾文说来得正好,他意气风发的讲述了自己利润有多高,赵启扬要是投钱进来绝对大赚,为了让他相信资金有安全保障,顾瑾文还透露了些催债时候不能被人知道的细节。
等顾瑾文被赵伯冉起诉的时候,赵启扬拿着这些证据当了原告的关键证人……
多米诺骨牌倒了,借钱的更不愿意还钱,债主却更加拼命的逼债,顾瑾文家里的厂子没保住,车、房、部分字画还有其他资产都被拍卖,他也锒铛入狱,最可惜的是他的周子萱。
……
顾瑾文躺在禁闭室的床上,心痛的想象着成绩那么好的周子萱被学校开除会有多绝望,她的妈妈又会如何打骂她,她一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唯一值得他安心的是他曾经给了她八万块钱,应该够她撑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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