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于季吃饭。于季将鞋及缠脚布脱下，放在墙角的木架上，从木架上摘下新鞋穿上，回桌旁坐下吃饭。于庐问他道：“马艳那姑娘近来好些了吗？”于季喝了一口米汤，叹了一口气，道：“我看着还是老样子，气『色』不大好。她适才与我说，晚上还是常做噩梦，有时竟整个晚上不敢睡觉。”江席闻此言，也叹一口气，道：“马艳那个孩子，除了脾气急了些，我看哪里都还好，没想到竟这样命苦。”于庐道：“那孩子小时候常与季儿一处玩闹，『性』情着实爽快，做事也干净利索，像个男孩子。自嫁了人，一年苦似一年，这才过了几年，竟大变了样。”江席又问于季：“她都做什么梦？还是常梦见她女儿吗？”于季道：“是啊。她说，每晚躺下之后，时常觉得半夜里有个影子在榻边晃着，看那身段，像是杏儿那孩子。等睁眼细看时，影子却又不见了。”江席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一次两次倒还使得，哪里能常常如此？这不是闹鬼了吗？”

闻得“闹鬼”二字，于季突然想起适才墙下的影子，又想起梅鹭说过，似乎看见有个影子跟踪他，将几件事串在一起，不禁『毛』骨悚然，因问于庐道：“父亲，我回来之前，你可曾看见墙根底下有个人站着？”于庐道：“这是哪里的话？我适才出去时，只见墙根下黑黢黢一片，什么也没有。”江席惊问道：“季儿，你看见谁了？”于季想了一会儿，料自己眼花，看错了，且不想惊吓两个老人，说了一句“没看见谁”，便继续吃起饭来。

于季吃毕饭，收了下去，来到榻边将衣裳拿到灯下，放在椅子上，回身去拿盆、小木凳及一葫芦皂角水。于庐见衣裳鲜艳，拿到灯下细看了看，随口问于季道：“这是谁家姑娘的衣裳，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于季将盆、葫芦放下，坐在小木凳上，回道：“这衣裳是梅鹭姑娘的。适才我在路上骑马，不留心溅脏了她这件衣裳，她便教我洗了，明日还她。”于庐又问：“梅鹭是谁？”于季道：“是住在艳姐姐家里的房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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