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便用小铁锨一点一点地铲血迹。一行铲，一行自语道：“等这几位女客去了，再来第二拨人，若看见墙上这么多血，谁还敢住我家里？这世道『乱』的，哪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须臾，墙上血迹皆已铲去。马艳退后几步，细细看了看墙，笑着点一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叹了一口气，拾起水盆，握着铁锨便奔院内跑。待锁过了院门，便小跑着来到厨房，将水盆、铁锨放在一边，忙向锅内倒了些油，复将白菜放入，加了些酱醋、井盐，一行炒菜，一行自语道：“再干烧一会儿，锅都要烧红了。大早上的，只顾着照顾墙，竟忘了照顾那几位姑娘。”

马艳炒好了白菜，又炒了一盘菠菜，熬了一小盆萝卜汤，煮了一小盆粥，蒸了一小盆稷米饭。待一切收拾停当，已是辰时前后。马艳来到东厢房，见四位姑娘依旧沉睡，不好惊动，便反身出来，端了些饭菜，回到自己房间先吃着。一行吃，一行暗思：“这四位姑娘怎么到了这早晚还不起来？”

吃毕饭，马艳又担了些水，扫过了院子，劈过了柴，缝了些旧衣裳。至巳时前后，又去东厢房看了一遍，四人依旧沉睡。马艳心内狐疑，暗思道：“这已是近午时了，再怎么睡，也该醒了。莫非……”想至此处，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尤练榻边，远远地站定，将脸扭在一旁，屏住呼吸，躬着身子，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战战兢兢地去探她的鼻息。见尤练尚有气息，方安下心来，反身轻轻迈着大步，出了房间。

马艳回到自房，坐在桌边，一行喝着热水，一行皱眉寻思道：“莫非我送她们的酒早已腐败，她们中毒了不成？”又一想：“不应该啊。那酒才放了半年，从未开封过的。”又想：“看她们四个，面容祥和，不似受痛苦的样子。”又想：“正是了。那酒本便有些烈，她们又不善饮酒，只饮了几杯，醉成这个样子，也不足为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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