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森绝不可能接受弗雷格给他安排的结局，他的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背后的能量喷翼蓦然绽放；结果在他笔直冲出去的一瞬间，他眼睁睁地看着弗雷格身后打开了一条人形大小的光之开口。

弗雷格的背后是“出口”，但道森已经赶不及追到弗雷格了。

弗雷格嘴角上扬，第一次露出的戏耍且饱含愤怒的一笑。仿佛之前他的轻描淡写全是假的，这才是面具下真正的弗雷格。

道森被能量喷翼绽放的推动力推了出去，同时弗雷格后踩一步，直接离开虚空通道。

外界，弗雷格拉着道森突然消失在一处塌陷的虚空缺口的时候，哈维、吴奇、克尔和海勒姆抓紧时间围攻涅伽尔。混合着瘟疫毒气的黑气环带从360度限制了战场的范围。吴奇、哈维轮番近身压制，克尔在远距离骚扰限制涅伽尔的行动与身上黑白刺的交替互换。而当涅伽尔处在没有白刺护体的空隙状下，海勒姆便趁隙偷袭，多一道黑短刀割出的伤口就能多盗走一部分涅伽尔的能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压制不住群起而攻之的群狼。弗雷格消失的第五秒，哈维拼着正面中涅伽尔黑刺一拳的伤势，连续拳打碎涅伽尔几乎全身的白刺；海勒姆抓住时机偷袭一刀剜掉了涅伽尔一大块后腰的血肉，涅伽尔身上受伤能量流失，格挡掉吴奇的长刀却被吴奇用左手掌心激射出的狂化瘟疫黑刺一击钉在膻中穴上。

鬼神之火的高热能量激流顷刻通过狂化瘟疫黑刺传遍涅伽尔的心肺， 涅伽尔哪怕用能量膜层护住心肺仍是不敌鬼神之火的破坏力。她苍白的气色更苍白了一度，并在电光石火之间一掌刀切断了伤及心肺的尖刺，踩短瞬步后退。

可涅伽尔已经在之前几秒被围攻得逼到了绝境，她身后没有退路只有克尔释放的瘟疫毒雾。

总计缠斗了五秒，涅伽尔终于还是染上了腐烂瘟疫与剧毒瘟疫。只消一个呼吸，浓绿与深紫两种颜色就爬上了她的整个左臂，并急速往躯干延伸。

涅伽尔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当机立断”。她果断切断了自己整条中毒的左臂，却不料胸口突然冒出一阵心脏被锐利之物刺伤的剧痛。

刺伤涅伽尔心脏的凶器乃是三枚长刀的碎片。吴奇在创造狂化瘟疫黑刺之际把三枚长刀碎片也包裹了进去，当他成功把黑刺尖端送入涅伽尔胸膛内时，黑刺尖端的坚壳便破裂开来，放出存在内部的要命刀片。

鬼神之火已经破坏了保护涅伽尔心肺的能量膜层，长刀碎片肆意发挥，给它半秒就把涅伽尔胸膛内的内脏破坏得一塌糊涂。

唰。刀尖缺了三枚碎片的三尺长刀划开空气定在距离涅伽尔脖颈1公分的位置。吴奇手持长刀之柄，全身上下燃烧着狂暴热烈的三色火焰。

他右眼喷涌着流火，左眼是杀伐冷酷。他的长刀这一刻还没砍下去，但克尔已经忍不及用刀锋之羽把涅伽尔的双腿打成了筛子。

涅伽尔不受控制地跪倒下去，吴奇手腕一动，三尺长刀瞬间追上涅伽尔移动的要害，一记鬼焰圆舞的水平斩劈断了涅伽尔的脊椎，从腰部将涅伽尔一分为二。

涅伽尔的上下两半身同时砸到地上，吴奇追着一刀剁下，这次是切断了涅伽尔的右手。

殷红的血漫延成河。吴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力再战的涅伽尔，却迟迟没有砍掉涅伽尔的脑袋。

“吴奇，你在等什么！”

海勒姆厉喝一声，如果他有表情，他现在必然是充满愤怒地瞪着吴奇。

吴奇离涅伽尔最近，为什么不下杀手？迟则生变，他们所有座使一起燃烧生命施展“鬼神化”，就是为了这一刻能杀死涅伽尔替卡赞大人报仇。

涅伽尔的体内蕴含尸生病毒，死后会死而复生。但这并不是不杀涅伽尔的理由；在尸生病毒起效的短暂时间里，他们所有人共同操纵鬼神之火将涅伽尔的尸体烧成飞灰绰绰有余。

只有吴奇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没有果断下杀手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他与卡赞的一段对话。

......

“如果那位帝座不应允您与第十王座的‘天启令’怎么办？时值天启深渊对外树敌的特殊时期，这并非没可能。”吴奇道。

“好问题。不过一切都在本座的计划之中。下七王座之中唯独涅伽尔没出兵攻打人类基地，就是帝座不庇护涅伽尔的最大理由。”卡赞道。

......

吴奇杀伐冷静的左眼中酝酿着早已有的情绪波动。这不是临时起意，他一直想知道答案。

“你没有攻打人类基地，是为什么？”吴奇当着所有座使的面，直截了当地问了出口。

涅伽尔没有回答吴奇，她染满污血的嘴唇紧闭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怒瞪着吴奇，眼睛里除了愤怒与不甘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感情波动。

她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准确的说是选择性地过滤掉了吴奇最后的问题。

吴奇看涅伽尔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白问了。不可置否这有点可惜，毕竟他若能在天启深渊找到一个不敌视人类的王座，绝对有经营关系待未来发挥作用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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